席爾瓦上校略微有些無措地看著這位年輕自己十幾歲的學弟,總覺得兩人的對話已經帶上了不少危險的成分。一時間無言以對。
好在,餘連這時候開口解圍道:“為時過早。這也不是我們有資格操心的問題。”
羅澤士坦然地點了點頭:“確實,是下官太得意忘形了。抱歉,學長。”
席爾瓦卻笑道:“我們至少有建議權,可以寫一份報告遞上去。反正尼希塔總統連無畏艦都一次性買了八艘,便不會缺幾個師的錢了。如果我們的報告有理有據,通過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餘連不由得感慨,身邊有了得力的同伴,很多事情自然便會非常省心,這自然是極好的。
羅澤士這位義勇軍未來的領袖之一,大名鼎鼎的830黨一員,能表現出這樣的素質,倒也是很合理的。就算是席爾瓦上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老學長”,至少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也是很合格的。
倒是那邊的奧斯伍德將軍,從一開始就處於半呆滯狀態,很顯然是被剛才的情況驚嚇得不輕。一直到餘連從旁邊的車載冰箱中拿出了一瓶冰啤酒易拉罐,“哢嚓”地一下拉開了環扣,他這才哆嗦了一下,恢複了一些神智。
瞧他剛才這差點一下蹦起來用腦袋撞破車頂的樣子,餘連很懷疑,如果自己剛才開的是香檳,這貨怕是直接會鑽到桌子底下去的。
“放心吧。奧斯伍德閣下,這是他們聯盟內部的事,我們應該是受了無妄之災的。”餘連笑道:“既然已經從現場撤離了,便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
“可是,您剛才也被人槍擊了啊!”
“嗯,大約是因為我主動把自己暴露在窗口,對靈能者來說是一種直接的挑釁吧。這時候,要是不來上一槍,反而顯得不體麵了。”餘連聳了聳肩:“這可是屬於靈能者的驕傲啊!從這一點上來說,這位襲擊者應該是個血氣方剛的人,”
奧斯伍德少將心想自己確實不是靈能者,對你們這幫“超人”的精神狀態確實也沒什麼發言權。話既然都說到了這個分身,他又能再說什麼呢?便也隻能抽動著嘴角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故作鎮定地道:“希望一切都如您所說吧。”
這時候,卻聽餘連話鋒一轉,又道:“可無論如何,我們在會議中受到襲擊確實事實,需要聯盟那邊給我們一個說法。”
“說,說法……”奧斯伍德將軍有點猶豫,似乎是不想節外生枝,但看到了餘連的眼神,卻還是呐呐道:“確實,確實需要一個說法。”
他隨即用力一拍旁邊的沙發扶手:“真是的,這裡可是堂堂的涅菲啊!堂堂的聯盟首都啊!居然會有高級將領在他們軍部大廈的會議室裡遇刺!聯盟的治安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還有能力保護我們這些外交人員的安全嗎?哦,對,還有各國僑民的安全,也非常值得擔憂。我們一定需要一個說法!”
就這樣,在隨後的半個小時時間裡,共同體駐聯盟的首席武官就一直處於這樣亢奮的狀態。等到返回大使館的時候,向餘連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像是一隻準備去獵食的烏鴉似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沒了蹤影。
羅澤士和席爾瓦上校,當然是得去把今天的談判成果整理成正式的報告,呈送國內。羅澤士還表示,自己順便會把編製更多“合成”陸戰隊師的報告也整理出來的。
至於剩下的餘連,作為共同體的談判代表,既然有了階段性的成果,出於程序,也出於禮節,便應該先向大使告知一二了。
藍星共同體駐聯盟大使,其實也是和餘連有過一麵之緣的熟人,那位莉娜·維爾巴特女士。她可是在共同體政壇和外交界都頗有名氣的政界名人,還是楊老師的夫人傑西卡·楊女士的偶像呢。
除此之外,莉娜·維爾巴特女士也是聯盟大名鼎鼎的食品加工業和農業巨頭,紫信卉集團維爾巴特家的女主人。
至於為什麼聯盟財團的夫人會成為共同體的駐外大使,當然是因為真愛了。你們難道不知道真愛至上的道理嗎?這年頭,連雙國籍的國家元首,和裸官的國際聯盟主席都有,區區一個大使能算啥?
幾年不見,這位風韻猶存的阿姨依然保持著相當迷人的風情和優雅,而且大約是有豪商背景的緣故,說話做事的風格也都挺麻利果斷的。餘連並不排斥這樣的類型,至少可以給自己省很多事。
這不,她在聽完餘連報告之後,也沒有一副外行指導內行的德行,發表一些裝模作樣的見解,隻是點頭道:“辛苦你們了。方才我也接到了聯盟軍備部的公函,說是最遲在1月6日之前,是可以把完整的裝備設計圖發給我們的。”
“真有效率啊!離散會到現在,也就兩個多小時吧。”餘連嘖嘖稱奇。
而且,就連“散會”都是被迫的。
“一旦談到錢的時候,聯盟的所有部門都會很有效率的。”大使女士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將軍若是在聯盟多呆幾日,會明了這一點的。”
餘連心想我特麼實在是太明白了,畢竟上輩子也真的沒缺過和這些奸商打交道的經驗。
這時候,卻聽大使女士又道:“另外,剛才的那次恐襲,聯盟方也發來了正式的道歉說明。說是襲擊者是經驗豐富的靈能恐怖分子,在發動襲擊之後便迅速逃遁了。他們已經封鎖了周邊海域,正在搜查。”
餘連搖了搖頭:“隻封鎖周邊海域是沒什麼意義的。真要是下狠心,就應該把整個星球地表和近地軌道都全部封死。”
“這不太現實,畢竟這裡時涅菲,聯盟首都。每天軌道電梯的人流量都是以億來計算的。”莉娜·維爾巴特搖頭道:“就算是大統領,也不可能因為這點事情封鎖涅菲的。”
不說是民選的大統領了,就算一言九鼎的是皇帝,想要下達這種極端的命令,也是會承擔巨大壓力的。
“所以我並不指望真能抓住襲擊者,隻要借這個機會占點便宜也好,讓聯盟欠我們一個人情也好,這就看您如何操作了。”
大使女士露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毫無信息量的套路笑容,這才又道:“在遇襲現場,有我國公民同聯盟的執法部門發生了衝突,倒是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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