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職位,聽起來怎麼那麼眼熟啊?
所以,監軍竟然是我啊!餘連用拳頭敲了一下手掌,頓時覺得狂喜不已。
大家麵麵相覷,都覺得司令官目前的精神狀態有點不穩定了。於是,在場年紀最大,當年也當過餘連一個學期教官的托維準將湊前一步,小心道:“閣下,費拉古上將的話,曾經當過下官的直接長官,是一位恪儘職守的長官。我們……”
恪儘職守?是上恭下倨亦步亦趨吧?所謂的仁義智勇唯獨得了一個忠字。如果說遠征艦隊的司令官康納裡斯上將是一位穿著製服的政客,這位就是個戴將星的廚子了。不過,他老人家畢竟也是一把年紀了,資曆擺在那裡,這麼說未免也刻薄了一點。
於是,餘連便哈哈一笑,用力鼓了鼓掌:“那麼,大家就按照這個時刻表來吧。明天午時十二點鐘,全艦隊準時啟程。至於現在嘛,我們打了那麼久的仗,有資格放鬆一下的。該慶功慶功,該奏樂奏樂。告訴大家,今天不禁酒!但誰要醉倒明天起不來乾不了活兒,我就把他塞到反應爐去當生物電池!對了,讓聯軍司令部把開宴會的慰問品送過來,順便去給帝國的衛倫特王打報告,說我們想要一萬桶冰淇淋。就說是我說的。”
所以,您為什麼對冰淇淋是充滿了如此之多的執念呢?
大家確實沒有從餘連這裡看出什麼太明顯的怨氣,這才漸漸地放下了心。
不管怎麼說,他擔任這支艦隊的司令官已經可以開始倒計時了,今天晚上便真的準備和全艦隊官兵同樂了。
至於到青丘號上和某位財大氣粗的紅薔薇公主共進晚餐什麼的,自然已經是不可能了。實際上,早在餘連返回伏羲號之前,亞彌妲便已經把要塞中的事務丟給聯盟方麵的阿克巴上將,自己則大搖大擺地準備離開了。
“蛇穴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能拿到的都是與吾輩有緣的,拿不到的,就是注定要和全銀河共享的財富,就應該交給正式的官方部門來查驗。我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使命,確實
沒必要在把時間和精力耗在這邊。”她是如此對餘連解釋的。
不得不說,貝大小姐表現得確實很瀟灑。可是,正因為她表現得實在是瀟灑過度了,便似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注定這種說法,並不符合你的風格。”餘連是這麼說的。
“你這人啊,我要是留下,你一定會說我賴著不走定有所圖。我現在想要早早走了,你又說我是彆有算計?餘連同學,這般疑神疑鬼,是會讓你的路越走越窄的。”亞彌妲皺著眉頭,露出了失望且又痛心疾首的神情。
“再這樣下去啊,亞妮老師真的很為你的精神狀態而擔憂啊!”
不過,話說到這裡,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頓時露出了惡意十足的微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多疑也是君王的特質啊!”
“在共和國裡麵說君王,是天大的笑話。你既然以一介共和政體下的普通公民自居,不應該向結束了王政的聯盟先賢們道歉嗎?”
“那你就錯了。餘連同學,正是共和政體的普通公民,才能把君王的意義當做閒談的話題來討論的。”
“……那麼,你如此急忙離開,真的是因為此間事了了嗎?”
“此間事確實不需要我繼續留下來了。人家除了是超凡管理局的特級督查官,還是標準航運協會的理事,以及虹薔薇基金會的常務董事呢。在不同的領域都有自己的業務要忙的。”亞妮笑道。
“譬如說?”
“譬如說,作為標準航運協會的理事,所有破壞星際航道交通網絡的人或組織,都是我需要排除的對象。”
餘連總覺得對方或許是話中有話,但畢竟說的是正確的廢話,而且語氣過於平靜,便也確實沒什麼證據。
“再譬如說,這次的業務之一,就是要去一趟洛塔克。我在洛撒星區找到了一片乳白色的沙灘,直麵的是風光綺麗的碧海青天,便決定親自去弄點海景彆墅什麼的。”
提到乳白色沙灘和綺麗的海景彆墅,餘連頓時就不困了,倒不是因為聯想到了某段旖旎多彩的幻境往事,而是聯想到了幻境往事之中那變化莫測的柴刀的光芒了。
當時,那把柴刀的鋒芒離自己的脖頸就隻有零點零一公分。如果不是在幻境中可以肆無忌憚,還真不用指望四分之一炷香之後人家會徹底地愛上你。
“我如果邀請你和我去選彆墅的建材和家具,你大約是要拒絕的吧?”虹薔薇公主笑道:“那麼,下次見麵的時候,希望我們都可以做好新的準備。說不定便可以準備繼續往真理之側走上一步了。這一次,我會試著看看更深的未來的。”
“在涅菲?”
“在宇宙的任何一個角落。”
然後,紅薔薇公主就這樣掛著一副雲澹風輕仿佛萬事都在掌握著的自如感,乘坐著青丘號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燦川星係。
另外一邊,帝國的艦隊也開始有序撤出了本星係,仿佛真的準備按照銀河文明議會的商議,把蛇穴的探索和研究權交給國家社會共管了。在離開的時候,衛倫特王甚至給自己送了一點離彆禮物——也就是一口小臂長度的奧鋼合金匕首,和一柄經典711款焰紋手槍,很有收藏價值卻又不算特彆昂貴,且又特彆符合武人身份,頓時就有了那麼一點“君子之交澹如水”的味道了。
餘連得承認,衛倫特王為人處世的方式確實有點討論,但把這種“賢王”的標準操作做到了極致,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賢德呢?
就這樣,到了6月19日,在軍事上和外交上都取得了巨大成果的地球特混艦隊,就在餘連的帶領下正式啟程,沿著十字航道的原路,踏上返回聯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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