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到“叛軍蜂起”的地步。那些各類民族解放組織大多都隻能在邊境星區鬨出點動靜,甚至都無法威脅到大規模的人類定居點,跟彆說滲透到核心星區了。
“再看看聯盟那邊。就連堂堂的塔托斯大統領都失蹤了啊?諸位可以想象嗎?”總統搖著頭,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您是想說,風景這邊獨好是吧?”勞工部長白延堂麵無表情地道。
“對對,就是這樣……不對,白前輩真是詼諧!我的意思是說,因為新大陸的開發,蛇組織的滅亡,和平繁榮的發展機遇都擺在所有的文明麵前。可正是如此,說不定反倒是會帶來一定的動蕩期。現在地球的和平日常來之不易,大家一定要恪儘職守,維護好人民的權益。”總統先生一本正經地道,然後又悲傷地道:“總之,一定不能讓地球出現天域和涅菲那樣的事情啊!”
你悲傷個屁?你一直就是在幸災樂禍,嘴角的笑都沒有停下來過。你不會是因為帝國和聯盟的首都都出了惡性事件,便產生優越感了吧?
白老爺子很不禮貌地盯著總統閣下,一點都沒有給對方留麵子。
好在,現場的包括總統在內的所有人,對白老爺子的做派都非常了解,身後已經習慣了。
至於尼希塔總統本人,他肯定無法忍受白老爺子經常不給自己留麵子的行為。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這個凶巴巴的老頭,內閣會議的效率一定是會降低很多的。
這不,便看這凶巴巴的老頭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現在是外交霸淩事件啊!外交霸淩你們曉得嗎?”
事實證明,一個老牌的教導主任對熊孩子的威懾力還是很有效的。大家這才乾淨把注意力放在了原本要討論的議題上。
“是的,我們必須要做出應有的回應,絕不能丟掉藍星共同體的國格!”尼希塔大總統點頭道。
“是的,我們必須要讓聯盟明白,維持黎明星域平衡的,是我們那些駐在200萬光年之外的遠征艦隊主力。為了維持他們在新大陸的行動,去年和今年財政的三成都砸出去了。”近衛總理苦著臉道:“如果沒有聯盟提供的貸款,我連公務員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聯盟這個態度,明年的貸款是不是不準備給了?我絕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這位從先總統時代就在當共同體政府大管家的老政客,一邊掏出手帕擦汗,時不時還用幽怨的目光看向了對麵的國防委員長麥克瑟爾。
這是在怪我咯?可是,在黎明星域維持大規模主力艦隊,可是全員表決通過了的。麥克瑟爾無奈苦笑,開始琢磨怎麼把藏在個人終端裡的議案拿出來。
是的,軍令本部和總參謀部其實早在一個月就製訂了一份撤軍計劃出來。可是,製訂計劃是軍方的事情,采不采納確實政治家的事了。
麥克瑟爾委員長表示自己實在是太懂這些家夥了。至少在一個月以前,這個提案肯定是無法通過的。
“是的,我們必須要告訴聯盟,共同體是他們最重要的盟友。他們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盟友的感情!”愛德華·肖納大聲道:“他們必須要明白,如果失去了我們,兩極的力量便會失衡。哪怕是失去了黎明星域,最多百年之後,聯盟也將要失去在新大陸的一切未來。要和他們說清楚,他們也不想失去新大陸一切的未來吧?”
……呃,其實也不用說得這麼激烈嘛。尼希塔大總統心想。這不就反過來威脅聯盟了嗎?這樣不好,聯盟最近可經不起刺激。他們的首都暴動了,他們的大統領畢竟失蹤了,精神結構不太穩定。
想到這裡,他多少也為自己剛才的幸災樂禍,產生了那麼一丟丟羞愧。
作為新的共同體元首,尼希塔先生還是和對麵的塔托斯大統領電話交流過幾次。後者知識淵博談吐優雅,且還非常熱情地邀請尼希塔去聯盟訪問,一看就是能能處的體麵先生。
可是,這位值得尊敬的紳士生死未卜……尼希塔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覺得會議結束之後就得讓秘書們給自己擬一封聲情並茂的得體訃告了。
嗯,就讓明昭那孩子主筆吧。哎呀呀,又能幫自己處理公務又能客串保鏢說話好聽還有好文筆的完美秘書,你們一定是沒有見過吧?這樣完美的體驗你們一定是不會懂的吧?
而這個時候,耶倫副總統插嘴道:“聯盟的要求確實無禮。可不管怎麼說,涅菲畢竟發生了這樣的惡性事件,我們是要做出一些姿態的。”
“姿態,什麼姿態?讓大使館全力配合?”肖納問道。
“是的,姿態上要高調,要在輿論麵前展示我們的國格。可是,行動便要努力配合他們的調查。我相信外交部的先生們能掌握好這個度。”耶倫道。
肖納在心裡冷笑。要是不知道你是那個老球奸,帝國忠誠遺老茅元祚的外甥,但憑這話,還以為你比我和總統更親聯盟呢。
“另外,那個叫什麼……就是那個留學生,說是冰穀城事件的重要嫌犯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副總統又道。
“波爾德?”肖納冷冷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叫巴巴魯的魯米納人。”
你不是記得很清楚嗎?總統想,但還是擺出一副謙虛的樣子等待著這位非常討厭,卻又必須要和睦相處的副手的話。
“一個魯米納野……一個魯米納小工,竟然考入了海洋大學,還成為了留學生團體的負責人。真是好生勵誌的故事啊!”
“您到底想說什麼?副總統閣下。聯盟安全部門也沒有把巴巴魯同學列入嫌疑人名單,隻是讓他接受了一些常規問詢。”坐在會議室長桌末端的傑西卡·愛德華部長蹙眉問道。
“我們之所以遇到了這樣尷尬的外交問題,和這個魯米納年輕人領導的學生會組織也是有關係的。而且,根據我的了解,他在留學之前,在紅楓廠當工人的時候,就是個很不安分的小家夥了。所以,在冰穀城的暴亂中,他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副總統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在傑西卡女士開口反駁之前,又加快了語速道:“我個人以為,聯盟方麵沒有提,已經是看著盟友的麵子上了。我們既然要占據道義上的高點,就需要把事情做在之前。我建議應該對他的背景和過往,進行徹底的調查……”
他停頓了一下,笑著舉手:“當然了,這是一個不太成熟的小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