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從來都沒想過刻意地去隱藏實力,因為沒必要,這裡是仙域,這裡的強者猶如過江之鯽,數之不儘。
此刻,麵對這些人的千恩萬謝,張良也隻是隨意擺了擺手道:“救都救了,那便走吧,也算與諸位有一段緣分。”
“吾等謝過大人。”
見張良轉身直奔黑水城的方向,眾人紛紛跟上,生怕這難得的機緣跑了。
林朝天和齊白雲相視一眼,一時無語凝噎。
齊白雲長歎一聲:“終是曆練得少了,張兄這樣一位絕頂天驕在前,我二人竟然不識,唉……但我總歸比你好,你這一路對張兄可是百般嫌棄。”
林朝天:“……”
……
黑水城外,不祥迷霧成群,若無張良開路,隻怕他救下的這些人依舊有大半不得入城。
但人人皆有機緣,他們運氣好,到了黑水城,這便是好事。
一入黑水城,張良便和大多數人分開了,不過卻依舊和林朝天以及齊白雲一路。
對於黑水城,對於仙域,他了解的依舊不多,有這身份不俗的二人在旁,想來應該可以避免許多麻煩事。
“請問,真仙道場在何處?”
齊白雲這好好公子,當街詢問。
“黑水城以麒麟池水著稱,那肯定是在黑鱗池啊!不過你們來得怕是有些晚了,已經有很多天驕先一步趕到了。”
林朝天當即咧嘴道:“提前到又何妨?悟道之台,有能者占之,搶過來便是。”
“切,最近來黑水城的每一個人都是這麼說的。”
張良擱旁邊聽著,也不言語。
所謂悟道之台,其實就是真仙布道時,聆聽者的坐位排名。據說距離真仙越近,聽到的道理就越多,感受到的仙韻就越強烈,對自身的好處也就越大。
雖然張良也想在黑水城四處走走看看,但架不住各地天驕,此刻都在道場爭鋒,他也有些好奇,這真仙布道真有那麼誇張?
片刻後。
幾人便來到了那所謂真仙道場,一處城中墨池。
這墨池之上,有一座青玉石橋,除了這橋之外,池上儘是氤氳白霧,看不見池中景象。
此時此刻,這裡已經圍攏了數以萬計的修行者,這些人大多都在橋下盤坐,而橋上,各個台階之上,卻已經是站了不少人了,他們都在登橋。
“啊~”
橋上有人怒吼,似乎想憑一口氣,硬上一層台階,結果,腳還沒站穩,整個人便像是被巨力壓倒,轉頭就從橋上滾了下來。
齊白雲讚歎道:“早就聽聞麒麟池上迎龍橋,過橋便是麒麟子,而今一看,果真名不虛傳。”
林朝天則疑惑:“我怎麼聽說迎龍橋其實並不怎樣難登呢?怎麼下麵竟站了這麼多人?”
附近有人聽到了林朝天的疑惑,不禁道:“這才站了幾個人?你可知這次黑水城有多少人想聆聽真仙布道,據說僅煉虛一境,就超過了兩萬人。可煉虛悟道台,僅三千張,這登橋難度自然也就變大了。”
“兩萬煉虛?”
張良身邊,青鳥不禁咋舌,心說這也太瘋狂了,這可是煉虛啊!真就這麼不值錢麼?
若煉虛就有兩萬,那化神呢?怪不得這什麼真仙布道,還要設下層層考驗。
否則的話,豈不是整個黑水城都人滿為患了?
張良實際上也是心驚的,但一想到紅岩鎮九百煉虛慷慨赴死那一幕,他就知道,兩萬煉虛,算不得多。
張良猜測,這兩萬煉虛隻怕大多都是黑水城的,畢竟外城過來的,要曆經仙魔之海不短的路途。如此推算的話,第九仙域還有十二座堪比黑水城的城池,那加起來的煉虛境得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合體?多少大乘?
“若是沒有不祥,說這是真正的仙界,當真是毫不為過啊!”
張良心生感歎。
“總算趕上了。”
這時,麒麟池外,有一行人衣著華麗的青年男子到來。
“什麼,太上仙宮的子弟也來了嗎?”
“那位難道就是習得了太上仙法的葉飄然麼?當真有絕世之姿啊!”
“噓,噤聲,聽說太上仙宮行事霸道,可莫要招惹。”
話雖如此,但依舊有人嘀咕。
“一次真仙布道而已,太上仙宮有數位真仙坐鎮,何須來此瓜分我等機緣?”
此間盤坐修行者,無不唏噓。
卻見,那群青年男女中有人道:“真仙布道,有能者聽之,什麼叫瓜分爾等機緣,你們自己不行,莫要往我們頭上怪。”
有女子走出道:“諸位,非是我等瓜分你們機緣,而是狂仙布道,極為罕見,我等為求仙道,自也想前來一觀,聆聽教誨。”
“與他們多說作甚。”
忽然,那群青年男女中,有人瞧見張良這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卻是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林朝天?數年前你未能通過我太上仙宮考核,一度有些意誌消沉,現在看來這是重新振作了?”
張良身邊,林朝天臉色難看,隻聽他冷哼一聲:“趙宣,你不用在這裡陰陽怪氣,進了太上仙宮又如何?修行之路,本就坎坷,入不了太上仙宮,不代表我不如你。”
“切!有些所謂天驕,除了嘴硬,簡直一無是處。入不了我太上仙宮,這便是差距,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
有人出聲譏諷,麵露不屑。
張良看林朝天麵色漲紅,知道這家夥應是氣得不輕。
按理說,他不想參與這種沒意義的口舌之爭,但這幾個太古仙宮之人給他的感覺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星宮子弟。
當即,張良開口道:“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宗門,不入也罷。”
“嗯?”
“你說什麼?”
“放肆。”
就是齊白雲都不禁看向張良,心說張良向來低調,怎會因這口舌之爭而出口?
“你是哪個?”
“區區化神小兒,也敢詆毀我太上仙宮,我倒是要看看這第九仙域,還有哪家子弟,敢對太上仙宮不敬?小兒,報上名來。”
“對,就是這個味兒。”
張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眾人儘皆不解。
但下一刻,隻聽他開口道:“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