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兩人遊玩結束返回家裡,今晚是呂倩媽媽親自下廚,一家人就在家裡吃飯,廖穀鋒也早早回來,忙了大半輩子的他,現在愈來愈重視家庭,似乎也想對過往做一些彌補。
快吃完飯的時候,喬梁接到了孫永打來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喬梁就聽孫永道,“喬書記,這次市裡的宣傳有點奇怪啊。”
孫永的話說得沒頭沒尾,喬梁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有點奇怪?”
孫永道,“喬書記,我這會在看省台的新聞呢,剛剛省台的新聞報道了咱們達關縣經濟大會的事,還有,今天的江東日報,也在重要版麵報道了這事,下午我在大院裡碰到宣傳部的周部長,順口跟他聊了聊,他說那篇報道是市宣傳部送過去的,我估計晚上這省台的報道,肯定也是市裡搞的,不然省台不可能關注到咱們這小縣城。”
孫永口中的周部長是縣宣傳部部長周成河,喬梁聽完孫永所說,意外道,“省台也報道了這事?”
孫永點頭道,“可不是嘛,估計現在全省都知道咱們達關縣喊出的五年成為全省縣域經濟前五名的口號了,感覺咱們現在可能都成了全省的笑話了。”
“笑話?”喬梁挑了挑眉頭,“孫永,你對咱們縣裡的目標這麼沒信心?”
“我不是這麼意思。”孫永苦笑,“隻是覺得宣傳係統突然這麼大張旗鼓地宣傳,好像把咱們架在火山口上了。”
喬梁眉頭微擰,他今天一天都在陪呂倩遊玩,也沒關注縣裡的事,對於江東日報的報道,這會要不是孫永跟他提起,喬梁完全不知情,心裡著實納悶得緊,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喬梁便道,“孫永,這事我知道了,明天回去再聊。”
沒和孫永多說,喬梁掛了電話,因為剛剛接電話喬梁並沒有避開廖穀鋒,這會廖穀鋒見喬梁掛了電話,關心地問了一句,“怎麼,是不是縣裡出什麼事了?”
喬梁搖頭笑道,“沒有,隻是前兩天我們縣裡召開的一個經濟大會,市裡和省裡的媒體都爭相報道,總感覺這事有點古怪。”
廖穀鋒一聽,頗有興趣地問道,“說來聽聽。”
喬梁也沒隱瞞,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廖穀鋒聽完後道,“我要是沒記錯,關州市的書記是郭興安吧?”
喬梁點頭道,“對,是郭書記沒錯。”
喬梁心裡多少有些意外,廖穀鋒竟然知道郭興安,說明廖穀鋒一直都在持續關注江東的事,又或者是因為他調到關州後,廖穀鋒開始關注關州,所以才知道郭興安。
隻聽廖穀鋒又道,“我當年在江東工作時,郭興安還在人社廳,沒想到他倒是入了國鴻同誌的眼,被國鴻同誌重用起來了。”
廖穀鋒說著笑了笑,“我對郭興安的印象不深,不過以我看人的眼光,我感覺這人不怎麼樣。”
聽了廖穀鋒這話,喬梁微微一怔,廖穀鋒似乎對郭興安的看法不太好。
短暫的愣神後,喬梁看著廖穀鋒,“廖叔,您對郭書記的看法不太好?”
廖穀鋒笑道,“隻是一種直觀的感受吧,我記得有次省裡的大會,人社廳那邊彙報就業數據,我提問了他幾個問題,他竟然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說明工作做得不紮實。”
廖穀鋒說著頓了頓,轉而又道,“當然,隻是一次的工作彙報和提問並不能說明什麼,我對他的看法更多的還是源於個人觀感吧,個人的主觀看法多少帶有一定的片麵性,也不能代表一個人的真實情況,所以你姑且聽聽就是。”
喬梁下意識地點點頭,廖穀鋒雖然如此說,但他卻還是沒來由願意相信廖穀鋒看人的眼光,對方宦海沉浮幾十年,看人的眼光能差到哪去?
廖穀鋒這會顯然也隻是隨意說說,郭興安這個層次的乾部,現在已經入不了他的眼,要不是因為喬梁在關州工作,廖穀鋒都快記不起郭興安這個人了。
“喬梁,關州整體經濟都不太行,沒有相應的財力和人口規模,經濟要發展談何容易,而你們達關縣缺少市裡的支持,想把經濟做大做強也沒那麼簡單,你喊出了五年要進入全省縣域經濟五強的口號,會不會把目標定得太大了?”呂倩插話道,她因為找喬梁去過達關兩次,在關州市裡邊,達關縣的經濟算是可以的,但比起江州這邊的經濟強縣來,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我本來就是在縣裡的內部會議上提出這樣的目標罷了,主要還是想鞭策下麵的乾部,誰知道市裡和省裡的媒體爭相報道,這下子搞得全省皆知,我也是無語得緊。”喬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