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覺得自己平時挺厚臉皮的,主要是很多事她想得開,能不去在乎就不在乎。但眼下她是又心悅又害羞的,臉上的紅霞就沒消下去過。
她小聲低語,“陸南深,你過分了啊。”
卻有幾分嗔怪之意。
陸南深俯身問她,“我怎麼過分了?你不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嗎?”
“我什麼時候……”杭司欲抗議,然後冷不丁想起之前他說的話說好了啊……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掉坑了,伸手捶了他一下。
這幕落在眾人眼裡那就是打情罵俏啊。
“行了,該乾什麼乾什麼,湊什麼熱鬨?”陸南深輕喝了一嗓子。
眾人有起哄的架勢。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讓杭司覺出親切感來。
這種感覺來得很快,也很突然,突然到能叫杭司詫異。方笙常常說她是性子淡涼,很多人很多事入不了她的眼,也很難跟人交心,杭司從未否認過這點。這跟她自小經曆有關,造成了她這樣不討喜的性子,所以能聊得來的朋友也不多,方笙就是她掏心掏肺的摯友了。
但今天,她覺得這群人很有親切感。
可能,跟陸南深有關吧。
他就這樣看似溫柔卻又強勢地將她拉進了他的世界裡,他的喜怒哀樂和秘密都毫不遮掩地與她分享。
講真,如果沒有喬淵那層關係,她對於自己和陸南深的這段關係就會誠惶誠恐。
薑愈沒跟著起哄。
陸南深和杭司的相處情況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什麼叫烈女怕纏郎他算是見識了,典型的就是一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的架勢。
可惜了白濠啊。
薑愈想著白濠還在大廳裡乾嚎呢就歎氣,那小子意識到自己進d樂團的夢想徹底破滅了,一時間難以接受,這些天淨犯心病呢。
白濠一直等他們開會結束,看見陸南深出來了後一個飛撲上前,一把抱住他胳膊。
“你就給個機會吧,我一直都很想進d樂團,也是為了這個目標努力的,要不然你聽聽我演奏的呢?魂頌我可熟了。”
看得杭司都覺得於心不忍了。
陸南深費力抽出胳膊,“白濠,你冷靜點。”
白濠的心態始終在崩潰的邊緣轉悠,“我就是想要個機會……”
“白濠。”薑愈看不下眼去,將他拉到一邊,“現在樂團的人都招滿了,等下次看看有沒有機會吧,你天天守在這也沒用啊。”
“可是——”
“為什麼不跟他說實話?”陸南深典型的快刀斬亂麻,做事不含糊,他佇立在午後清冷的光亮裡,襯得他眉眼都有幾分疏離。
白濠一愣,抬眼看他。
陸南深說,“白濠,你充其量隻能算是努力型樂手,我相信你能把魂頌演奏好,但僅僅就是演奏好而已。你在音樂方麵沒有絕對的天賦,不適合進d樂團。另外,樂團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再擴招樂手,除非再經曆一次兩年前的事。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另謀塔路,不要一棵樹上吊死。”
一番話說得極其無情。
聽得薑愈肝顫,也聽得杭司心裡直打鼓。
白濠則僵站了好久,反應過來後情緒就變得很激動,“誰說我沒有天賦?我從小到大獲獎無數!而且你都沒聽過我演奏魂頌,怎麼就能斷定我不能勝任?”
陸南深唇角淺笑,不疾不徐的,“獲獎無數不代表就有音樂天賦,我看了你以往參加的賽事,創作向很少,大多是級彆曲演奏較多,也就是說隻要彈得夠熟練夠流暢,大多的成績都是不錯的。再一個,我是沒聽過你演奏魂頌,可我聽過你拉小提琴,水平如何我一聽就知道了。”
白濠被他這麼一通說,整張臉臊得通紅,一時間惱怒,“陸南深!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陸南深輕描淡寫,“我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也隻是恰好決定你能否進d樂團而已。”
白濠竟氣得紅著眼眶離開了彆墅。
杭司心歎。
陸南深轉頭笑看著她,“千萬彆心疼他。”
“為什麼?”
“因為我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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