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在旁聽著,心說,可給他能耐壞了,這不明擺著在小姑娘麵前瞎顯擺嗎?
剛想開口諷刺陸南深幾句,不想年柏宵發現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神情有幾分怪異,年柏宵形容不上來,就像是他說著說著話想到了什麼似的。
而杭司呢,神情竟也變得奇怪。
剛剛明明就是一臉的好奇,可陸南深這番話說出來後她就沉默了,許久之後隻是很淺淡地哦了一聲,沒再多問什麼。
合著最後關於哨子這件事就隻有年柏宵最好奇了,都牽扯到祭祀了能不好奇嗎?他對這倆字聽得和理解得那是相當清楚和到位的。
然而,杭司沒繼續問陸南深也沒繼續說,骨哨的事戛然而止,有頭沒尾巴。
杭司以擔心貘會折返為由催促儘早離開死亡穀,其他兩人也沒意見,就這樣三人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所有東西上了車。
入穀的時候有風沙,視線不明,出穀本就該原路返回,不想跟來時的路有了出入,更要命的是就連杭司留下的標記都沒了,一時間前方岔路縱橫交錯的,稍加不小心就會鬼打牆。
死亡穀難進也難出,這也是眾人談穀色變的原因所在。
三人三輛車,最開始年柏宵打頭陣,陸南深在中間。年柏宵本想體會一把做領隊的滋味,陸南深將臉探出車窗,“我開前麵。”
年柏宵雖然覺得自己也能帶著大家找到出口,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時候有個好耳朵肯定會節省時間,就將方向盤一打,車頭一斜給後麵的車讓路。
忍不住低聲嘟囔了句,“狐假虎威。”
等陸南深的車跟他平行的時候,陸南深衝著年柏宵很隨意地打了個響指,“哎,糾正一句,我這叫能者多勞。”
狐假虎威?
怎麼想的。
令年柏宵沒想到的是g4車隊並沒有離開,不單單是耿子堯,甚至還有教練和其他隊員們,沒一個提前離開的,都在戈壁灘上紮好了帳篷等著年柏宵的消息。
這期間教練和耿子堯等隊員分批在戈壁灘上搜尋,經過一晚上大家心裡都沒底了。
所以當g4一行人遠遠瞧見有車從戈壁深處而來彆提多震驚了,數輛賽車並駕齊驅可謂陣仗不小,竟讓年柏宵有種君臨天下的錯覺。
教練的臉色彆提多難看,先是一拳頭打他身上,力道挺重的,嗬斥了年柏宵一番,警告他再擅自行動的話將會取消他未來的比賽資格,然後又一把將他摟住,聲音聽著都哽咽了,說了句,“還活著就好。”
然後又跟陸南深說了句,“你這小子也一樣!年輕人怎麼那麼衝動?”
不過,教練告訴陸南深ag車隊的人已經離開了戈壁灘,說這話的時候他麵色挺不解的。就連年柏宵聽了都詫異,緊跟著不悅開罵——
“沒人性沒道德!背棄戰友!”
教練沒理會年柏宵的情緒,反倒是看著陸南深,“是你跟他們說不論你發生什麼事都要他們不要管?”
陸南深微微點頭,“對。”
年柏宵愕然,小聲問他,“你有病吧?”
陸南深瞥了他一眼沒吱聲。
包括耿子堯在內的隊員們也都麵露不解,教練看了陸南深許久,直到衛星電話響了。
他接通,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就聽他“什麼?”一聲。
等掛了電話,教練的目光是落在陸南深臉上的,“你們車隊那邊有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