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不算長,卻因為路燈老舊而顯得幽暗深長。
陸南深微微眯眼,他隱約瞧見巷子儘頭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後就有光,相當於逆光而站,將他的身影拖得很長,也虛化了他本來的身形。
可陸南深認得他。
哪怕這麼遠的距離壓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哪怕那晚也是一樣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陸南深還是知道就是他。
那個在死亡穀裡警告他的人。
“你到底是誰?”陸南深厲聲。
男人漸漸走上前。
巷子儘頭的光就像是跟著他似的,一點點的將男人的身形輪廓照得清晰可見了。
上身黑色t恤,下身黑色工裝褲係,整個人儘顯神秘莫測。
等他停住腳步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足夠看清對方麵容,更彆提他還是站在路燈下,哪怕光再微弱也是光,襯得他眉眼就清晰了不少。
鴨舌帽下是雙沉冷的眼眸。
可與其說是冷,倒不如用“感情淡薄”四個字來形容此人的眼睛更為貼切。不過最明顯的不是雙眼,而是他臉上的刀疤。
在他右邊的臉頰。
就顯得整個人狠辣了不少,尤其是他工裝褲上還插著把匕首。
陸南深倒是沒慌沒亂,直麵對方。
可這個人能前後兩次讓他後知後覺,這著實令他挺納悶。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走路極輕,但可能嗎?
哪怕再輕雙腳都是要落地的,隻要落地就會產生摩擦,出現摩擦就會有聲音。
難不成他還能憑空出現憑空消失?
“第二次見了,不自我介紹一下就不禮貌了吧?”陸南深輕描淡寫地說。
男人還真開口了,但嗓音極冷,乍一聽就跟喝了冰窟窿裡的水一樣,能冷進人骨頭裡的那種。
“陳凜。”
倒是挺講道義,該報上姓名的一概不含糊。
陸南深大腦飛速運轉,然後能確定自己從小到大從沒接觸過甚至也沒見過他,這個名字更是陌生。
“這次來還是為了警告我?”陸南深冷笑。
“還不打算離開嗎?”陳凜答非所問,可顯然還在同一個話題裡打轉呢。
“為什麼要離開?”
陳凜,“不想死就乖乖聽話,陸家小公子。”
陸南深聞言冷靜,“你知道我身份,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我、警告我,隻是讓我遠離你口中的那個人?那好,你告訴我,你口中的‘ta’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凜沉默。
“你在替誰賣命?”陸南深冷不丁喝道。
他不認識這個人,貌似隻跟凶手有牽扯。眼前這男人行事作風也明顯不是凶手本人,陸南深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名叫陳凜的男人最大可能就是替人賣命的。
陳凜並未回答,而是一眯眼,狠厲的光從眸間迸出,緊跟著一把匕首朝著陸南深這邊就衝了過來。
陸南深一愕。
匕首的速度彆提有多快,他甚至都沒聽見陳凜抽出匕首的聲音。
他憑著耳力躲過了匕首,可沒等喘口氣,就見陳凜又不知從哪甩出第二支匕首,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