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你長得可帥了,我怕我做春夢行了吧?”
陸南深一直被她推到門口,扭頭看她,“聽著言不由衷。”
“不,是你的誤覺,我可言衷了。”杭司淺笑。
陸南深轉過身,笑眼盈盈,“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的緣故,他這一凝視,慣來陽光柔和的大男孩就有了一股子蠱惑和性張力,竟讓杭司的心口跟著竄跳一下。
“真的,我騙你乾什麼?”杭司忙收回有些泛濫的情緒,又說,“還有,以後能彆叫我杭杭嗎?”
“為什麼?”陸南深一臉無辜地問。
看,又像是一條修狗了,看著就很可愛。
杭司說,“聽著像寵物狗的名字。”
陸南深聞言樂了,“那我想表達親切感的時候叫你什麼?”他饒有興致地瞅著她,“或者叫你,阿司?”
下一秒杭司驚喘一聲,竟生生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陸南深本就一個玩笑,不想見她嚇得夠嗆,一時間緊張了。
杭司撥開了他的手,示意自己沒事。但哪能沒事呢,她的手指都在抖,抑製不住的。見狀陸南深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再次伸手緊攥住她的手,這一攥才發現她的手指冰涼。
他就一下一下輕揉她的手指,垂眸低語,“對不起,我沒以為會嚇著你。”
杭司感覺到了溫暖,來自他的掌心,溫熱又溫柔,堅實又有力量。很快的心底那層陰霾就漸漸消散了。
她低著頭看著緊攥著自己的這雙手,好半天輕聲說,“他就是這麼叫我的。”
沒人這麼叫他,隻有喬淵。
杭司每每聽到喬淵這麼叫她,她就抑製不住地顫抖,深深的恐懼感宛若來自大海的心深處,幽暗、困頓、絕望。
陸南深靜靜注視著她,良久,手微微一用力將她拉至懷裡,輕輕擁抱。
這麼貼近的距離杭司就聞得到他身上的氣息,乾燥又溫暖,純粹乾淨的橙花皂香感,又混著肌理間散發的森林氣,就是貼著他靠著他,總給人一種安全舒適感。
但杭司沒讓自己沉迷在這份柔和得能溺死人的氣息裡,她時刻理智克製,退到彼此都安全的距離。所以她輕輕推開陸南深,“我沒事。”
陸南深在她眼裡看到了抗拒和逃避,哪怕她嘴角沾笑也是多了疏離感。他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眉眼揚笑。
“那我就叫你杭杭,寵物狗怎麼了?”他伸手一揉她腦袋,“有人疼有人愛挺好。”
杭司愕了片刻,又覺得他笑容耀眼的,心一軟,“行吧,隨便你。”
陸南深故意逗她,“杭杭?”
太煩人了。
杭司輕輕推了他一下,“快回去睡吧。”
“真不用我陪?”
“不用。”
陸南深笑著說,“行,一旦做噩夢你就叫我,我在隔壁能聽見。”
“知道了。”
杭司覺得這耳朵靈敏的比眼睛好使的更可怕,都不敢背地裡說壞話啊。
次日,芸芸一直睡到日照三杆。
長戒大師父沒離開,但在芸芸醒來之前他也沒出臥室,始終在打坐禪修。芸芸媽交代保姆不要敲門打擾大師父吃飯,這段時間大師父進入辟穀期了,喝水不食。
年柏宵就特彆好奇這件事,跟陸南深小聲嘀咕,這人不吃飯不就嘎了嗎?成仙就是這麼成的?
陸南深沒了解過辟穀,雖說他飲食有度,可他跟年柏宵一樣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一頓不吃都餓得要命。
杭司許是因為之前消耗的精力太大,也是沒一早就醒。陸南深起得早,路過杭司房門口的時候步子停頓了片刻,聽到她呼吸平順後才離開。
用過餐他就又去花園溜達了,那塊奇石水流又是淙淙,濺在水麵聲音悅耳。年柏宵懶得陪他步量花園,但他們所在的房間就挨著花園,窗子一敞,他就能看見陸南深站在洗噴泉池旁,於是好奇問,“你這一上午都打算定在那了?”
很快年柏宵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陸南深發了條語音過來,“大好時光不能被這一件事耽誤,我聯係好了目標人選,等芸芸這件事了結吧。”
年柏宵衝著遠處背對著他而站的陸南深說了句,“一心二用,夠牛的了。”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陸南深:是一心三用,杭司醒了,正往餐廳走呢,你去看看她想吃什麼。
年柏宵歎氣,又不是沒保姆。
衝著他說,“行。”
陸南深沒轉身,隻是抬手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