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和柳綺華簡潔的談論了一遍修改稿,就拿著稿件離開複大圖書館。
在大門口他看了一眼時間,6點31分,想了想撥打劉翠的手機。
在手機‘嘟嘟’的幾秒時間裡,趙長安突然間也很厭惡自己。
五月二號那天,拿下主動獻身的曾曉曉,目的就是怕自己的秘密泄露給手段殘暴的夏武越和喬三知道。
而現在和劉翠玩曖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利用劉翠的舅母段鳳清。
在夏文卓和裴學哲的年末訂婚被自己和夏文卓聯手攪黃了以後,隻要自己和劉翠保持著足夠的親近,嚇死喬三和夏武越也不敢在自己回山城的時候,鋌而走險。
用車~,盯梢暗地裡下狠手,等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想法廢了自己,——就像毀了一輩子的吳悅那樣!
除非他們打算和自己同歸於儘。
可蘇正範對自己有恩,自己卻在卑鄙的利用他們家族的力量,用來忌憚敵人!
很多時候趙長安感覺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比夏文陽強多少,也是一個無恥現實喜歡耍手段玩陰謀的賤人。
包括在董季思和翟少白那裡,因為陸菲菲的警告,翟少白和董季思不可能沒有一點的顧慮。
不然不用董季思出手,翟少白就能通過各種正規有理有據的手段,把他從事無照無資質銷售這件事情,打進深淵!
而自己為了不激怒董季思和翟少白,也口頭許下了賣網站一定會先通知他。
其實自己和夏文陽,都是一類的人,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又不甘心於自己一輩子趴在淤泥裡的命運。
蛋糕就那麼大,想要往上爬,去吃下彆人的蛋糕還要保護住自己的蛋糕,隻是憑著自己所謂的才華和衝勁兒,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個世界始終都是遵循叢林規則,血腥而殘忍!
那些無視和不相信這一點的所有的人,就像是幾個月前的趙長安那樣,趴在社會的最底層,窮挫而無知,用一點不知道哪裡找到的‘興趣愛好’這些精神阿芙蓉,自以為是洋洋得意評東論西的趴在社會的最底層,卻甘之如飴。
隻有當有一天他發覺,自己這一輩子不應該這樣,也不能這樣下去了。
當他想著,‘我要雄起’‘我要搏擊’的時候。
上升的,哪怕一丁點的上升通道,就會遇到利益者的極大阻力和反撲。
現實的血腥規則,就會立刻把他碰得頭破血流,嘴裡大罵著‘你們怎麼這麼無恥,這麼狠毒,這麼黑暗,這麼卑鄙’,麻溜溜的鑽進螺絲殼裡,躺在淤泥,繼續殘活著編織著美夢,醉生夢死的等待死去,歸於虛無,一生白活,沒有給這個世界留下哪怕一點能夠久遠的痕跡!
“唉!”
趙長安心裡鬱悶,長歎一口氣。
說白了還是自己太弱小,嘴上說自己有多牛逼,其實在很多人的眼裡,就是一隻一根手指都能輕易按死的小螞蟻。
這也是為啥柳綺華和自己,都非常重視這個創業報告的重要原因。
隻要能得到學校的支持,很多手續流程的漏洞和擦邊球,就會被牢牢堵住。
得到複大護城牆一般的庇護。
這樣至少在短時間裡,自己就能一心的好好創業,而不懼怕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射出的明槍暗箭的歹毒攻擊。
“你歎啥氣哈?”
電話正巧接通,傳來了劉翠愉快的聲音。
“可以不說麼,”
趙長安笑著說道:“劉奕輝,文燁,鐘連偉,我們準備一起到老劉燒烤喝酒吃串,來不來?”
“曾曉曉呢,她周末不是說約我一起逛街?”
“她學校有點遠。”
“有公交的,她也帶著手機。”
“嗯,”
趙長安有點小頭疼。
“我舅母一個同事來明珠出差,給我帶了好多的紅豆糍粑和麻鴨蛋,我頭疼死了。本來想提著到河邊散步,看能不能偶遇你,可又想著萬一遇不到,正要給你和曾曉曉打電話,咯咯,結果你的電話就來了。”
趙長安聽明白了劉翠的話。
心裡更覺有愧。
微笑著說道:“我給她打,你現在就來老劉燒烤,不見不散。劉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