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存在,存在!”
更多的學生扯著嗓子大喊,有些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
隨即,猶如巨石投進了漣漪的水麵,引起嘩然的水浪,在整個體育館裡麵呼嘯翻滾。
趙長安笑笑,準備下去。
“存在,存在,存在!”
聲音漸漸的彙流統一。
趙長安看到邊上站著的楚有容直朝他擺手,示意他不要下場,繼續彈。
而景岫則是站在楚有容身邊,就是靜靜的站著不表態。
或者說相信尊重趙長安自己的選擇。
“算了!”
趙長安估計自己要是這麼下去,今晚可能要被這些怒氣衝衝的學生們罵成狗。
他雖然不在乎這,不過他的一納米需要在這些學生們的心裡麵留下好口碑,才能賣給他們電腦,賺他們的錢。
“那就唱吧,為了金錢!”
趙長安抱著吉他,走到話筒前。
整個體育館一片歡騰。
“我靠!”
他對著話筒忍不住罵了一句,不過聲音不大,被潮聲淹沒。
“存在!”
他站著開始彈唱。
“——多少人愛著卻好似分離,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
台下已經有很多的觀眾跟著大吼。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
更多的人跟著大吼,扯著嗓子大吼。
“是否找個借口繼續苟活,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
全場齊吼,甚至已經壓住了趙長安的聲音。
趙長安突然有點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年輕人之所以堅持著讓他唱這首‘存在’,其實並不是想聽他唱‘存在’,而是要在這萬千的人的洪流裡麵,高喝出他們每個人自己心裡麵的‘存在’。
也許在二十年後人步入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艱難生存,然而每當他們想到二十年前的這場晚會,當時自己是那麼的年輕,熱血,高唱著心中的‘存在’的時候。
一定會露出‘當年我也存在過’的微笑吧?
趙長安吼得滿頭大汗,在驚天動地的掌聲裡鞠躬走下舞台。
景岫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趙長安接過去打開,一口氣喝完。
對景岫說道:“唱童話鎮的時候收著點,我估計等你唱完這群家夥又要向這樣,逼你唱‘和你一樣’。”
‘存在’和‘和你一樣’這兩首歌,都屬於那種勵誌歌曲。
而裡麵的區彆就是‘存在’是一種對生命和生存意義的叩問,以此為基石,不蠅營狗苟,去追求和奮鬥。
‘和你一樣’則是一首男女相互提攜奮鬥的勵誌曲,男生希望自己能夠遇到一個這個樣的好女孩子,而女生則是希望自己能夠這樣和自己的王子一起這樣前進。
‘童話鎮’顯然是批判和揭露,而不是勵誌。
所以趙長安才這麼說,估計有著自己這個前車之鑒,喊著讓景岫再唱一首也不是不可能。
“嗯,嗯,我會收著唱。”
然而讓趙長安意外的是,景岫似乎非常喜歡多唱一首,笑著說道:“其實相比於童話鎮,我更喜歡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