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趙長安和肖蘭隨便吃了一點在肖蘭看來已經是非常的豐盛的午飯,趙長安開了兩間房間休息。
洗了個澡,他躺在床上撥通了夏文卓的電話。
“在哪兒?”
“霧城。”
“注意安全。”
“我和樸關浩一起過來的,他們幾個都不會中文,又請了上外幾個高麗文的翻譯生。檔次低的聽著他們滿嘴嘰裡呱啦就自覺避開了,檔次高的隻會來文的,不用你出手,曲洲他們就能壓死他們。”
“還是注意一點,我在臨安剛和肖蘭吃過飯,她加入侏羅紀我肯定是舉雙手讚成,不過這個職務安排我還在考慮。”
“她說過,可以休學。”
“不怕被她爸媽打死?”
“她已經成年人了,——這句話你不要聽歧義了,雖然我相信你,可還是得和伱說一下,能讓她移情彆戀最好了,不過這個移情彆戀的對象不能是你,我就這麼一個好朋友。”
夏文卓的話說得趙長安老臉發熱,連忙表態:“你放心!”
“事實上她要是不休學,很有可能會肄業,我才知道她年底的期末考試三門不及格,都到了開除線了。”
夏文卓繼續說道:“今年上半年她還是一塌糊塗,除非現在死學,不然有掛科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她是為了鍛煉,還是為了掙錢,或者其實就是想逃避現實?這樣的態度,在工作中能不能行也是一個問題。”
趙長安聽了直皺眉,他是辦公司,可不是開福利院。
夏文卓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是呀,所以我想拉她一把。”
然後又加了一句:“我就這一個好姐妹了,昨天她和我聯係,問那個地方出家容易,她去了臨安好幾個寺院,人家要麼不收女的,要麼嫌她沒有大學文憑,都不要她。”
“行,這邊你就放心好了,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接風洗塵。”
這是夏文卓說話一會兒連續兩次說這句話,趙長安也理解她的心情。
假如以著她的視角來看,父親跑到國外和殷宛組成了一對老少夫妻,母親也跟著一個風流畫家遠走高飛,不成事方言:無恥下賤不要臉不爭氣——)的哥哥在山裡逃亡已經快有一年,依然生死未卜,小舅雖然還沒有判,不過基本這一輩子就算不吃花生米也得關到老,大舅和大舅母早年過世,就留下表哥喬劍偉一個,這次也是凶多吉少,就留下表嫂和兩個孩子孤苦伶仃。
雖然這些不幸都不是趙長安直接出手所致,然而如果趙長安不出手,這些人還應該是在山城窮奢極侈,紙醉金迷,欺男霸女,恣睢得意像王八一樣橫行無忌的活著。
所以現在對夏文卓來說,她表嫂和外甥外甥女,還有這個好姐妹肖蘭,幾乎就是她除了趙長安以外唯一的幾個人情交往。
因此她很珍惜,也想在關鍵的時候拉肖蘭一把。
而趙長安卻從來都不敢給夏文卓說出來他所知道的,以及猜測的夏文陽這些人的結果。
夏文陽已經沉睡在地下,喬沁沁不出意外的話也已經掛了,如果還活著,可能會更慘,夏武越絕對掛了,不然以著他的操淡性子,在高溫炙熱蛇蟲遍布的大山裡麵,根本藏不了那麼久。
喬三吃花生米已經是確信無疑,牆倒眾人推就是這麼個道理,要是夏文陽還在山城,還是之前那麼勢海,連哄帶嚇的積極賠償苦主,然後在裡麵好好改造,積極立功,寫書寫歌寫論文搞創作搞發明,幾年以後就能出來。
現在這個情況,無論喬三還是喬劍偉,都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或者避之不及。
而且讓趙長安意外的是,夏文卓居然也全程漠視,置之不理。
如果是喬三這個作惡多端的家夥死有餘辜就不說了,不過喬劍偉其實倒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兒,他的問題隻是經濟上麵的貪汙。
況且喬劍偉的妻子和兒女還在外麵等著他出來,而據趙長安所知,薛雲珠和夏文卓的關係也一向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