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高翠蘭恨自己,但是豬剛鬣不想讓高翠蘭死。
即便這樣會讓高翠蘭陷入一個更加不可脫離的絕境,但是這已經是豬剛鬣能夠做到的唯一辦法。
豬剛鬣夜間低頭,看到井邊的月亮,忽然想到那一天白衣仙君的話。
“你……逃不掉的……”
豬剛鬣猛然感到一種窒息的感覺,眼角流下淚水。
勿謂言之不預也……
豬剛鬣試過逃避現實,但是現在根本無路可退了。
忽然之間,豬剛鬣的眼前有一道純白色的光亮亮起。
在豬剛鬣眼前,出現了一個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的白紗菩薩。
豬剛鬣二話不說,提起九齒釘耙就打過去!
然而,在半空中,一支蓮花拋下來,隔開鈀杖。
觀音菩薩冰冷的聲音在豬剛鬣耳邊響起,
“孽畜,還不速速來降!”
豬剛鬣一聽這聲音,心中更是一涼。
他雖然剛才有那一瞬間的衝動想要去跟觀音菩薩拚個你死我亡,所以剛才衝動地揮出九齒釘耙。
但是觀音菩薩甚至連一點實力都沒有展露出來,就將他的九齒釘耙打飛。
毫無反抗之力。
無法反抗,隻能被動接受。
豬剛鬣趕緊換了一副惶恐嘴臉,抬頭厲聲高叫道:“菩薩,恕罪,恕罪!”
觀音菩薩才緩緩地按下雲頭,裝模作樣問道:
“你是那裡成精的野豕,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間擋我?”
豬剛鬣內心狂吼,該死的西方教,真的來了!
但是豬剛鬣並不蠢,現在反抗毫無意義,
哪怕豬剛鬣已經肯定,自己現出原形,就是觀音菩薩在暗地之中動手腳。
豬剛鬣收起心中所有恨意,臉上露出虛假的慌張和敬畏,道:
“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裡天蓬元帥。隻因帶酒戲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錘,貶下塵凡。一靈真性,竟來奪舍投胎,不期錯了道路,投在個母豬胎裡,變得這般模樣。是我咬殺母豬,可死群彘,在此處占了山場,吃人度日。不期撞著菩薩,萬望拔救拔救。”
豬剛鬣隻是按著所有人想聽到的說辭說。
他知道哪怕自己說出真相,是太上老君判自己做豬,誰會給他主持公道?
相反,觀音菩薩隻會笑話他。
所有人都會笑話他!
豬剛鬣心中萬般絕望,眼前這位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在豬剛鬣眼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
但是自己卻要想親手毀掉自己美夢的大魔頭低頭,甚至還要求她搭救,這種無助和悲哀,讓豬剛鬣絕望無比。
觀音菩薩見到豬剛鬣已經完全屈服,乾脆連台詞都不說了,直接進入主題:
“我領了佛旨,上東土尋取經人。你可跟他做個徒弟,往西天走一遭來,將功折罪,管教你脫離災瘴。”
豬剛鬣低頭,咬牙道:“願隨,願隨!”
菩薩才與他摩頂受戒,指身為姓,就姓了豬,替他起了法名,就叫做豬悟能。
待到菩薩去後,豬剛鬣抬起頭,看向那一輪圓月。
豬剛鬣眼神從絕望,開始緩緩變化,變成了……狂怒!
“獄神,你說的我逃不掉,那我便不逃!”
“西天,毀我辱我,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我,豬剛鬣,必要血染靈山,我的仇,我自己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