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張盼弟和朱紫這對友人重新聚首,兩人分享著這些年的際遇,有好的,有壞的,所有不能跟其他人說的事都有了傾吐對象。
她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褚樂,也就是今上,她才是真傳奇。一種我認識的小夥伴成了大人物的那種懸浮感滋生於二人心中,真是太不可思議。
“也不知我們還能不能再見一麵。”張盼弟歎息道。
“啊,誰知道呢?”朱紫也不知道隔著時間、空間、人事物的她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機會出現在五年後,慶應事變,女皇禪讓。這是場不流血的政變,女皇願意“束手就擒”的條件包括讓策劃事變宗室子女跟她獨處三個月。
褚樂的小兒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能夠不跟母親刀劍相向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不然在史書恐怕不會好看。
爭鬥半輩子的褚樂在晚年心腸變軟了嗎?
並不是,她的小兒子在晚年將麵對更加精彩的政鬥,這是她的報複。
禪讓後的女皇又撿起了少年時的夢想,繼續用腳丈量天下。
這一次的起點是當初的終點。褚樂沒有刻意去尋找,但就是這麼巧,三人在道觀偶遇,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好久不見。”三人同時開口,相視一笑,時間的隔閡,空間的距離,人事物的變化在這一刻迅速消融。〗
薑陵寫完正考慮要不要增添兩個番外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扣扣扣——
“誰?”
“大小姐,是我。趙編輯的信。”
原來是小瓶,趙編輯?這不是巧了,正好她的窈窕淑女一口氣寫完,也不用總是躲著了。
“進。”
小瓶走進來把信交給薑陵,然後來到窗戶前,把窗口打開,一縷陽光直射進來,照在薑陵臉上,薑陵下意識地用手去擋,她眨了眨眼,覺得適應了之後,才放下了手。
“大小姐,人得多見見陽光,您一天天總是待在書房,屋裡炭火足,開會兒窗,通通風……”小瓶又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這時一股小風自西北刮開,給室內帶來新鮮的空氣,在不開窗的屋裡呆慣了的薑陵隻覺得真冷,她拆開信走到爐前閱讀。
見信如晤,展信舒顏……
這是一封邀請信,也是一封道彆信。趙如意要走了,她要是再不走,家裡人就要強壓著她離開了。
走之前趙如意打算辦一場小宴,人數不多也就八九,時間是三天後。
信裡還表達了對時局的擔心,希望薑陵早做打算,如果沒有地方去的話可以來投奔她。
信的最後表達了沒有看到《窈窕淑女》結局的遺憾怨念,算是軟催更。同時趙如意還向她介紹了一個人——謝佩苓。
趙如意的信裡看似沒寫她一句好話,但語氣之熟稔,言談之信任,都能表現出她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差。
趙如意這是要把她托孤給謝佩苓了?
那就是以後的編輯了,是得好好了解一下。
薑陵一目十行過後又重新看了一遍。
謝佩苓,女年三十有二,寡居,按趙如意的話,就是可以欺之以方的類型,是個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