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開陣_劍來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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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開陣(1 / 2)

劍氣長城的天幕雲海之上,道家聖人起身,向那位來者恭謹行禮,打了個稽首,然後笑道“難得難得。”

陳清都笑道“居高望遠,是要比我那小破茅屋所見,風景更好。”

大概客氣話聊完,便無話可說了。

這位難得大駕光臨雲海之上的老大劍仙,便隻是望向南方的喧囂戰場。

這位道門老神仙突然問道“為何那位年輕隱官,似乎對貧道有些成見?”

陳清都說道“他對整個道家都有些意見,並非針對你一個人。其實他也知道如此不妥,隻是一時半會兒很難更改。”

總有那麼些怪人,針對自身的言語事情,往往放得下,唯獨針對身旁人的某些言行,反而長長久久,難以釋懷。

這樣的人,其實老大劍仙見過不少。遠的不去說,近的就有左右,當然還有龐元濟。

道家聖人抬了抬袖子,開始掐指算卦,道人不願私底下如此作為,隻是既然老大劍仙露了麵,便再無拘束,掐指一算,片刻之後,“不曾想還有這麼一樁天大恩怨纏身,難怪難怪。”

這位道家聖人是整座劍氣長城,最為遠離紅塵的那個人,真真正正做到了清淨修為,彆說是劍氣長城的事務,便是自家道門的起起伏伏,也不去理睬。

沒人會來此地找他,他也不去主動找人。

這位負責替道門坐鎮劍氣長城的老神仙,是道祖座下大弟子那一脈的得道高人,若是回了那座青冥天下的白玉京,五城十二樓,其中一樓,極高,便是他的仙家洞府,修道之地。

陳清都說道“這麼多年,害你虛度光陰,難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辛苦了。”

道人趕緊打了個稽首,“惶恐惶恐。”

陳清都無奈道“那小子若是見了你的麵,估計你倆還真聊得來。”

道人又是掐指心算,搖頭道“未必未必。”

陳清都已經不願意多說什麼,隻是來了就走,又不太好,便站在原地,俯瞰南方戰場。

道人突然咦了一聲,“咱們這位年輕隱官,竟然與那玄都觀的孫道長,還有些牽扯?”

玄都觀觀主,孫懷中,早已劍術通神。

又被譽為青冥天下雷打不動的第五人。

道人感慨道“更不曾想這位孫道長,竟然會離開自家天下,走了一趟浩然天下。”

不算則已,一算十算千百算,近乎天算。

陳清都笑道“那道門劍仙一脈,還是有點東西的。那位孫道長,為人也是有點意思的。”

隻要是提及劍一事,能夠被老大劍仙說一句“有點東西”,那自然是很有東西了。

不然陳清都豈會吃飽了撐著,隔三岔五就逮住左右一人,說那你劍術不夠高?左右隻說劍術,其實早已是當之無愧的浩然天下第一人。

四把仙劍,最早便代表著天下劍道的四脈“顯學”。

龍虎山天師府一把,中土神洲那位最得意的讀書人一把,道老二擁有一把,加上浩然天下一直對外宣稱,九座雄鎮樓之一的鎮劍樓,鎮壓著最後一把。

事實上中土神洲讀書人的那把仙劍,本該屬於道門劍仙這一脈,於情於理,都該在玄都觀祖師堂供奉起來,隻是這牽扯到一條極其複雜的淵源脈絡,加上玄都觀孫懷中又是那種俠氣多於仙氣的修道之人,始終不願仗勢將其取回青冥天下玄都觀。

這才有了後來讀書人一劍破開黃河洞天的壯舉,再有了那句傳遍天下的“白也詩無敵,人間最得意”。

道人感慨道“突然想起那玄都觀,桃花開時,若是花上還有黃鸝,尤為動人,眼不敢動,心魄動也。”

陳清都笑道“不是‘極美極美’?”

道人搖頭道“這便俗了。”

————

有了三間店麵的酒鋪那邊,生意冷清,其實不光是這座鋪子,城裡邊所有的酒樓酒肆,多是如此。

老幼婦孺,或是那些毀了本命飛劍、算不得劍修的男子,才會留在城中,何況城頭那邊大戰慘烈,少有人在這個時候花錢喝酒。

鋪子兩個同齡人夥計,少年丘壟,與少女劉娥,都有些奇怪,因為鋪子裡邊那個年紀最小的同行,孩子桃板,先前給馮康樂一路飛奔過來,竊竊私語了一番,就一起跑遠了,等到再回來,兩個孩子已經鼻青臉腫,渾身塵土,落了座,馮康樂讓自己爹做了兩大碗陽春麵,與桃板兩人就光吃麵,個子太小,雙腳離地,倆孩子還得直腰趴桌上吃麵,沒那醬菜,因為桃板說不買酒水便沒那醬菜可吃,是鋪子的規矩。

劉娥坐到桌旁,笑問道“怎麼回事?”

馮康樂悶悶不樂,埋頭吃麵。

桃板憤憤道“一幫小王之魚。

但是方才寧姚說了句,好像不太對勁。

能夠讓寧姚覺得不對勁的形勢,疊嶂與董黑炭隻要沒失心瘋,就都得小心翼翼,鄭重對待了。

陳三秋與晏琢是喜歡將各自佩劍“經書”、“紫電”,當那飛劍使喚的。

除了各自本命飛劍,兩把佩劍的飛掠軌跡,極其規矩,長劍經書,約莫在那半腰處高度,以陳三秋為圓心,在兩裡地之外,飛快畫出一個大圈,晏琢的那把紫電,則在那稍高一些的尋常男子脖頸處,再畫出一個圓圈,兩把長劍,互不衝突,一旦有妖族憑借運氣或是蠻力、傍身法寶,僥幸衝入包圍圈,兩人根本不用去管,全部交給寧姚與範大澈去清理,十分簡單直接。

至於“顧頭不顧腚”的大掌櫃疊嶂,與“吭哧吭哧砍人”的董黑炭,陳三秋與晏啄的這座圓形劍陣,懶得管前邊那兩位。

反正真要有意外,主持大局的寧姚自會出手解決。

陳三秋原本還有一把雲紋劍,已經借給了範大澈。

這些品秩極高的佩劍,都是阿良從大驪王朝那座仿白玉京,借來的好劍。

隻有那把浩然氣,被疊嶂喜歡的那位儒家君子,帶去了浩然天下。

寧姚又說道“應該是有埋伏,等下我拖住境界最高的幾個,你們隻管放心後撤。”

跟她平常言語,是差不多輕描淡寫的語氣,不過唯有同樣是女子的疊嶂,才聽出一點蛛絲馬跡。

寧姚藏著點小小的埋怨。

疊嶂也是無奈,隱官一脈所有劍修搬去避暑行宮之後,年輕隱官便太久沒有在城頭露麵了。

就連範大澈好不容易躋身了金丹劍修,也沒來喝一壺慶功酒,要知道範大澈第一個想要告知喜訊的,都已經不是好友陳三秋了。

寧姚環顧四周,戰場形勢,其實並無異樣,反正四麵八方皆是密密麻麻的妖族大軍。

寧姚皺了皺眉頭,剛想要提醒範大澈,先行後撤,然後讓最前方的疊嶂和董畫符,為範大澈殿後,防止範大澈身陷大軍圍困之中,至於她自己,則與陳三秋和晏琢相對慢些北歸無礙。陳三秋有法袍和救命符傍身,晏琢更是天生擅長自保,這兩個朋友,殺敵速度,興許遠遠不如疊嶂和董黑炭,但是殺人與自救之間,會有個極好的平衡。

隻是不等寧姚以心聲言語,就略微驚訝發現那範大澈已經禦劍而起,二話不說便主動北撤。

寧姚有些納悶,什麼時候範大澈如此靈光了?

不但如此,範大澈還被一個“晃悠悠”禦劍而至的少年郎,一次次險之又險躲過妖族大軍的法寶靈器,最終那人一把扯住了範大澈肩膀,笑嘻嘻喊了“走你”兩字,甩開膀子使勁一摔,一腳踹在那把雲紋劍柄上,使得範大澈一人一劍,去勢更快,轉瞬間就給丟到了百餘丈外。

離場方式略顯狼狽的金丹劍修範大澈,此後禦劍極快,毫不猶豫,什麼都不管,埋頭跑路便是了。

理由就兩個,久違的那聲“大澈啊”,以及來者那句簡明扼要的言語,“還不跑路,想送人頭?”

與此同時,所有劍修心湖,響起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嗓音,言語極快,“依次撤退,我與寧姚殿後,陳三秋和晏琢居中策應,疊嶂、董黑炭負責跟在範大澈身後開路,我們三方之間,拉開百餘丈間距即可,不可過長,不許太短,對手伏兵極多,我暫時隻發現兩處,疊嶂此刻東北方位,三十丈外,範大澈西南方位,大概一百二十丈外,各自留心,對手皆是金丹起步的劍修,元嬰可能性最大,說不定還會有玉璞境劍仙,都小心。”

“尤其小心對手劍修率先針對大澈,被來一場圍點打援。大澈啊,禦劍軌跡,麻煩你妖嬈些,直不隆冬的,對方飛劍一懸停,你是打算一頭撞上去啊?”

“三秋,晏胖子,隨時準備動用壓箱底的傍身法寶,對方此次伏殺你們,誌在必得,死士皆是妖族劍修,絕對不會讓我們輕鬆撤回,記得同時護住範大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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