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虹一邊往龍鳳茶樓外麵跑著,一邊撥打電話。
“接電話啊!接電話啊!接電話!”
沈天虹嘴裡不停念叨著,麵色焦急。
“喂。”電話中響起聲音。
“爸!”沈天虹當即開口,“出事了!齊天看到我了!”
“看到你?什麼意思?說重點。”沈英縱的聲音響起。
沈天虹臉上儘是惶恐之色,出聲道:“我……我在天銀地下拳館打黑拳,被……被齊天碰到了!”
“你他嗎!”電話那邊直接傳來沈英縱的破口大罵聲,“沈天虹!我是不是給你講過!這是關鍵時候!關鍵時候!誰他嗎讓你再去玩黑拳的!你他嗎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爸……”沈天虹格外慌張,“可能……可能齊天不會想到。”
“齊天不會想到?齊天如果連這都想不到,他憑什麼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沈天虹!你他嗎腦子被驢踢了!”沈英縱顯得無比氣憤。
聽著沈英縱的話,沈天虹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爸,那我該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啊?”
“跑!”沈英縱直接道,“立馬跑!能跑到哪跑到哪去!除非我主動聯係你,否則你不要跟我通任何電話!離開天銀!離開西北境!離開炎夏!跑!”
電話那邊的沈英縱,人在沈鄉,此時此刻衝出宅院,朝一個方向跑去。
“爸……我……”沈天虹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我……跑不掉了。”
沈英縱正在奔跑的身影猛然停下。
跑不掉了!
沈英縱屏住呼吸,他聽著電話中的聲音。
“吧嗒。”
這是手機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下一刻,又變成了雜音,顯然,掉在地上的手機,已經被人踩碎了。
沈英縱呆愣在原地,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也能想象得到自己兒子此時此刻正在經曆著什麼。
沈英縱聽著電話裡的雜音,身體在微微顫抖,他大口的呼吸著,平複自己的內心。
沈英縱向前邁步,卻突然腿一軟,整個人向前方栽去,但他還是站住了,猛吸一口氣,向前跑去。
前方的宅院,屬於沈英才的。
沈英縱推開院門,主廳的燈還亮著。
“二哥!二哥!出事了!出事了!”
沈英縱喊著,一把將門推開。
主廳中,沈英才正看著一張地圖,門被打開的瞬間他下意識將地圖擋在身後,皺眉問道:“怎麼了?”
沈英縱咽了口唾液:“出事了!”
“什麼事?說清楚!”沈英才問道,“那一脈又打算搞事了?”
“不是他們,是我們。”沈英縱眼中露出一抹恐懼,“那件事漏了,齊天看到天虹出手了!”
沈英才身體一顫,沉默良久,猛然爆發:“沈英縱!你他嗎的!這件事我們怎麼交待的!事情眼看就到眼前了!你兒子漏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知道嗎!”
沈英縱沉默不言,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認錯,因為這件事,已經不是道歉認錯能解決的了!
沈英才胸膛起伏,大吼道:“這件事暴露了,我們所有人都要玩完!這沈氏沒有我們一席之地!不!整個西北境都沒我們一席之地!我們離開這裡還算個什麼?連屁都不算!沈英縱你知不知道啊!”
沈英縱紅著眼眶:“二哥,天虹可能已經死了。”
“通知人立馬離開!快!齊天不是傻子!再不走來不及了!什麼東西都不要收拾,沒時間了!”
沈英才說著,抓起一旁的車鑰匙就往門外衝去。
這屋裡有不少值錢的老物件,拿著出去,潦倒的時候隨便賣一個都能輕鬆應急,拿上一個隻是十幾秒的事,但現在沈英才根本不敢浪費這十幾秒的時間,他很清楚齊天是個什麼樣的人,麵對這種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在天銀龍鳳茶樓門前。
沈天虹看著眼前的人,在這漆黑的天空下,他們戴著獠牙麵具出現,手裡拿著彎刀。
“我……”沈天虹張嘴想要求饒。
寒芒閃過,沈天虹的頭顱高高拋起。
這位曾經沈氏的四公子,栽倒在了地上,鮮血從那碗口般大的傷口處流出。
沈天虹怎麼會想到,自己隻是手癢沒忍住來黑拳場玩一下,就會徹底葬送自己的性命,不光是他自己,整個沈英才那一脈,都會被徹底葬送。
天銀通往安市的高速路上,一輛平平無奇的轎車駛過收費站,前進了五百米左右後,突然爆發出猛烈的發動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