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明白原因,便不再看其他,隻挑著戚暮雲的詩來看。
這一冊中戚暮雲的詩明顯更多,約莫近三十首,而且有如神助般,每一首的水平都遠遠高於前一年。崔凝從頭看到尾,覺得縱觀了戚暮雲這一年間的心緒起伏,高高低低,患了精神病似的。
好的詩詞都是有感而發,看這些詞句,顯然並不是單純的辭藻堆砌。
魏潛道“永昌四年始,戚暮雲遇見了一個男人,並且暗暗戀慕,永昌四年末,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愛戀,於是刻意遠離她,令她十分心中十分難受。永昌五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走的更近了,相識相知,永昌八年,她與此人分開,嫁給了華國公。”
崔凝已經習慣了他見微知著,聞言並沒有吃驚“能令戚氏迷戀的男子,一定十分優秀吧?而且據說迷戀戚氏的人很多,為什麼這個男人要刻意遠離她?”
有很多人愛慕戚暮雲,她也不像其他的女子一樣故作矜持,刻意的回避,反而落落大方,但是從未與任何一個人深交,因此她的名聲還算不錯,這個男人回避她,顯然並不是因為名聲的問題。
“是覺得戚氏門第太低?”崔凝一直被灌輸很多門第觀念,很容易便想到了這一點。
男人對女人,如果不是厭惡至極,絕對不會刻意回避,魏潛作為一個男人,覺得並非如崔凝所言,裴叔君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但她的話啟發了他“或許是因為門第低於戚氏,並且低很多。”
這樣,男人便會產生自卑感,從心底覺得配不上戚氏,若再加上他是個知禮的人,戚氏的愛慕必會導致他遠離。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像戚氏這樣有魅力的女子,隻要稍微主動表達好感,這個男人很容易陷入掙紮,繼而有了開始這段戀情的可能。
崔凝道“如果推測是事實,可以排除裴叔君了。”
魏潛未答話,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盯著詩集沉思。
崔凝再一想,四個人中就隻有李寧留出身不大好,除了裴叔君之外,另外兩個都是出自書香門第,根本不存在門第上的天差地彆。
講起來,戚家也並不是多麼高貴,如果說低很多很多,那就有可能是個窮小子戀上富家女的故事。
崔凝不去打擾魏潛,一個人捧著詩集胡思亂想,她覺得門第並不是唯一的原因,或許兩家原先有仇才使得這個男人刻意回避,戚氏才這麼愁?
她支著腦袋想象整個故事的始末,收回神思的時候,看見魏潛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五哥?”崔凝輕聲喚道。
“嗯。”他心不在焉的答了一聲。
就魏潛現在所查到的一切線索來看,四個人都可以排除嫌疑了。
不管門第等等其他條件,首先,這四個人全部都是在永昌五、六年、也就是戚氏十六七歲的時候認識她,距離從詩集上猜測的時間整整差距了兩三年。
戚氏被很多人所熟知並且追求的年紀就是十六七歲。
永昌四年的時候,戚氏身段還比較一般,麵容又長得不是那麼出色,在這之前,她有才華,但也不是多麼出眾,在遇上那個男人之後,她在詩詞上的造詣突然就提高了很多,這種提高,不僅僅是情感方便的〖真〗實。
是否可以說明,這個男人不僅帶給了她感情,還是一個頗有才華的人,可以指點戚氏詩文?
假設他與戚氏門第差距很大,那麼相識的可能性就降低了,換而言之,能夠讓他們認識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可能是偶遇,那麼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男子必然表現出了驚豔戚氏的才華,或者還可以想象,他長得很不錯。再者,他能夠與戚氏認識四年,相戀兩三年,說明他在這期間應該是居於長安,而且是長安人的可能性很大,若不然他就是借住在朋友、親戚家中。
既然身份和戚氏都是天差地彆,那要麼就是很窮,要麼就是普通人家。在長安不論是租住客棧、還是吃飯都是一筆不小的hua銷,何況他一住就是四年?
如果他就是凶手,說明他現在還在長安,是一直都在,還是又回來了?
再假設他並不是第一次見麵就吸引戚氏,那以兩人的身份差距,如何能夠日久生情?男子如此有才華,會否是戚氏的老師?
他的年紀一定不會很小,因為一個可以令女人傾倒的男人,最起碼外表上男性特征開始顯現,而大多數情況下,十四五歲的少女也多是喜歡稍同齡或稍大一些的男子,所以他不可能是十二三歲,至少應該是十四歲以上。
如果他是戚氏的老師,那麼年紀就會更大一點,要與戚氏有一定差距,卻不會差距太離譜,大約應該在三十五歲以下,更可能是在三十歲以下,因為一般男人三十歲就開始蓄須,一個正常的豆蔻年華的少女,喜歡長著胡須像老學究的男人的可能性不是特彆大。
所以他最有可能是十七八歲到二十七八歲之間。
這些建立在細微線索上的假設,漸漸在魏潛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個男人形象永昌四年時,此男子十七歲到二十七八歲之間,居於長安,出身不高,甚至很窮,相貌好看,很有才華,擅長詩詞,可能參加過科舉,但還沒有為官,也並無太大成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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