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一個人吃飯多淒涼啊?”崔凝道。
“你符大哥現在要一個人去查案,豈不是更淒涼,偏心!”符遠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崔凝見他麵上始終帶著笑意,便知他不過是開玩笑。
能者多勞,倒真不是崔凝瞎說,也不知道符遠出去一趟究竟做了些什麼就將陳鶴的背景查的七七八八。
陳鶴並不是易族陳氏的人,隻是湊巧也姓陳罷了,他是邢州人,家中父母均在,兄弟姊妹四人,上麵兩個哥哥,父母年邁,長兄做生意養活全家,後來去江南做買賣的時候意外落水溺亡,二哥如今一個在邢州衙門做文書,還有一姐,嫁了個普通莊田戶。
陳鶴與邢州易族陳氏多少能扯上點親戚關係,不過早就出九服了,也不通易術。
陳氏族人聚居的地方並不在青山縣的管轄範圍內,平時陳鶴與陳氏家族也極少有什麼交集,就隻一次因為司氏鬨鬼的事情才找上陳氏。
晚飯的時候,崔凝終究是沒丟下魏潛,符遠索性便讓酒樓做了送進來。
飯罷之後,三人在院子裡消食。
崔凝聽完符遠查到的消息之後,便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同樣出身不好,陸將軍難以出頭,陳縣令卻能為一方縣令?”
“這個問題好。”符遠道,“他出身看起來平常到有點令人生疑,不過,我仔細想了一下,能任青山縣縣令,也不算太奇怪。陳鶴是永昌元年的狀元,聖上一心要削弱氏族力量,自然想給他一份好前程,但彼時朝堂之上大部分還都是士族出身,削弱士族力量並不是朝夕之事,倘若一開始就把陳鶴捧在特彆顯眼的位置,無異於將他置於火上。陳縣令領的頭一份差事,便是監察司巡察使。至於後來為何會外放成為青山縣縣令,這就不得而知了。”
監察司相當於聖上的耳目,看似靠近中心權利,但實際上還差的很遠,聖上為監察司添了個人,再尋常不過了。
魏潛道,“在官場,絕大多數的巧合都可追尋到緣由。”
“同意。”符遠悠閒道,“慶祝破案的酒席都訂好了,都靠你了。”
魏潛遠不像他這麼悠閒,他這次來,並不是為了這一樁案子,而是為了核查邢州所有的死刑案,隻是順便先到青山縣落腳罷了。
“十年前都沒告破的案子,如今說讓破就得破,不是欺負人嘛。”崔凝歎道。
符遠笑道,“十年前咱魏大人不還小嗎?”
崔凝頗以為然的點頭,“說的也是。”
符遠笑望著她腕上一串圓圓的兔子,心裡在想,是否要放棄娶崔凝的想法。
女人最初對男人的愛慕,不是因為相貌,就是起於崇拜,魏潛要長相有長相,還如此得崔凝崇拜,妥妥的占據高地。
從開始,符遠便已經輸了一局。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得慎重的考慮一下,自己對崔凝的那點興趣值不值得等待幾年的時間。
在青山縣休息兩日,魏潛又帶著崔凝去了一次司家莊,而後直接轉道去了邢州,符遠則留在青山縣繼續跟進此案。
魏潛已經將卷宗清晰明確的案子都過濾掉,隻留下了一些有問題的,到了邢州之後直接去了衙門開始查案。
崔凝可以看出,魏潛對司氏那個案子很感興趣,想儘量快的處理完手頭案件,再赴青山縣,於是崔凝有幸見到他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幾乎是兩天結一案,且分析推理毫無漏洞。
崔凝作為典書,負責記錄案情,她邊記邊思考,勉勉強強跟得上魏潛的思路,持續這種高強度的腦力活動,十幾天下來,她累的手都抬不起來,腦子卻還在不斷的轉動,停都停不下來,感覺有一根弦馬上就要崩斷似的。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