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莫說崔凝心底深處壓著一樁大事要去完成,便是像易君如這樣不求上進、挺多閒工夫的官員,平日裡頂多也就抽空約上幾頓酒,絕不會見天兒的跑出去和朋友待在一處打發時間。
過去幾年,崔凝剛剛開始待在典書處,每天都在不停的抄卷宗、抄書,不僅要抄,還要從中學習吸取經驗。儘管如此,轉入監察四處時還是像個蹣跚學步的幼童,事事都要魏潛手把手的教。
她沒有覺得艱苦,但這些無疑都要花費許多時間和精力。
而現在,哪怕她已經能夠像其他監察使一樣能獨自完成自己的份內事,卻依舊遠遠不夠。
這條路好像仍然遙無儘頭。
李逸逸有些低落,“最近子玉也在準備考吏部書令史,與我們聚會的時候也少了。”
“她很有誌氣。”崔凝發自肺腑的道。
謝子玉想入朝為官,想和男子一樣爭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這個夢想說出去恐怕十個有九個會笑話她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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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崔凝以為,不管希望多渺茫,最終能不能達成,有遠大夢想並且為之付諸努力,都不應當被嘲笑。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
論誌向,崔凝覺得自己遠不如她。
“可是敏兒卻沒有生她的氣。”李逸逸悶悶的道。
“嗯?”崔凝不明白她是何意。
李逸逸道,“所有人都覺得我好糊弄,其實我都知道,敏兒她待你、我還有子玉的態度都不一樣。”
謝子玉出身沒落門閥世家,空有名頭卻無權勢,再加上她本人性子也不活潑,所以胡敏便待她尊重有餘卻不親近;李逸逸嬌憨寬厚,家世底蘊一般,父親官職卻不低,胡敏便與她十分親近,平常說話也很隨意。
“她想與你交好,可你卻屢次拒絕她的宴請。有兩回彆人還借此嘲笑過她,所以她便惱了。”李逸逸扁了扁嘴,很是糾結,“其實她每次宴請的那些人,總是捧高踩低,我不大喜歡,玩的也不痛快,但她待我確實好的很,我又不能不賣這個麵子。”
崔凝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回想起來,好像確實是胡敏宴請比較頻繁。
她想不明白,胡禦史可是有名的剛直,懟起人來滿朝上下一視同仁,胡敏言辭犀利倒是學了個分,怎麼性情如此不同呢?
“你又不缺人疼愛,為什麼偏偏放不下她那份?”崔凝還記得李逸逸吃穿用度多麼豪奢,可見家中對她定然千嬌百寵,這樣長大的孩子多少會有一些嬌氣和傲氣,為什麼李逸逸竟然是個包子?
“敏兒懂我心裡想什麼,比家裡人待我還要無微不至。”李逸逸越說越難過,紅著眼眶道,“說她勢利吧,也不全是,她還為了我懟過趙將軍家的嫡女呢。她就像個謎一樣,時好時壞,忽冷忽熱。”
“……”
崔凝撓頭實不相瞞,我覺得你也像個謎一樣。
這些複雜的感情牽絆,有點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姐姐。”裴煦輕輕拍拍李逸逸的手臂,“我外祖家有很多很多姐姐,她們待人一直都很和氣,不像謎,我讓她們和你玩。你不要傷心。”
崔凝一把捏住她肥嘟嘟的臉,“你到底把外祖家的姐姐許給了多少人?方才還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