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況第一次去觀星台是受崔凝所托,意外收獲了一個朋友,後來他便會主動去探望。雖然受現實所限,他能去的次數也不算太多,但細數起來,甚至比崔凝頻繁。
這是個經曆磨難仍然愛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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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獨自在觀星台,與星辰為伴,朋友久不來探望也不會怨怪,一見著人便會露出靦腆的笑,好像從沒有悲傷難過,聽到外麵的事情,有時驚歎有時向往,卻從不會求人幫他走出觀星台。
昨日還說說笑笑,計劃著未來的人,今日便毫無生機的躺在麵前,對崔況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崔況已知前因後果,事先有了心理準備,這會兒慢慢緩過神來,明白崔凝那句“對不起”的意思,“他在這世上孑然一身,朋友寥寥,你還能瞞著我不成。”
“你的臉怎麼回事?”崔況又問。
“不慎、中毒,已解、無事。”崔凝吸了口冷氣,疼痛微減。
崔凝抬頭,見崔況眼睛是腫的,這會兒亦含著淚光,對上她的目光狼狽背過身去。
“哭吧,總要、有個人、為他、哭一哭。”她道。
她也想為他哭上一哭,但沒有眼淚。
崔況僵了一下,不再躲避。
他在陳元旁邊坐下,任由眼裡吧嗒吧嗒的落到席上,帶著濃重的鼻音道,“他說過自己不是命長之人,叫我等他走的時候不要替他難過。”
崔凝不止一次聽陳元提到短壽之言,他說的時候雲淡風清,崔凝隻覺得他心性灑脫,看淡生死,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這是他對朋友最隱晦的溫柔和體貼。
“還說,若是能找方席子一卷,燒了與天地同歸,就最好不過了……”
“好。”
安靜半晌,崔況歎了口氣,又道,“他還說過,你生辰可能有誤,問我能不能找到更準的生辰八字,他說答應替你卜一件事。”
崔凝愕然,顧不得喉嚨撕痛,“什麼時候?!”
聲音嘶啞難聽。
崔況嚇了一跳,抽噎了一下,“很久之前了。是我第三次上觀星台的時候。”
其實陳元為她算過一回,但她當初腦子裡塞了漿糊一樣被二師兄的話哄得看不見真相,明明崔氏上下到處都是破綻,她卻像個瞎子一樣,因此從沒想過能從崔家打聽到自己的生辰八字。
因無意間從淩氏嘴裡得知了另一個崔凝的八字,便隨口報給了他,半真半假的問了些問題。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陳元,所有的話都是為了破案刻意套近乎,並非真心交談……
“你能不能幫我卜一卦?”
“你要問什麼?”
“我要找一樣東西,何時才能找到?可能算出線索?”
“你身帶血光,這樣東西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非找不可嗎?”
“你不是算卦嗎?還會看麵相?”
“嗯。”
“非找不可。”
……
若是不提起來,她都快忘記了,“他居然、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