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黃格跑出去打探完消息,沒精打采的回到監察四處,“咱們的果子被人摘了!”
崔凝抱著手爐懶散地靠在胡椅上,“摘就摘吧,聖人知道果子結在那棵樹上就行了。”
“大人說的對!”黃格精神一震,監察司可不是什麼冷僻小衙門,隻要聖上心裡有數就比什麼都強!
崔凝問,“可打聽到何時開審?”
本來還有幾個犯人尚未押解回來,不應該倉促開審,但這件案子鬨的風風雨雨,過程和結果都得公之於眾,而且是越快越好。
倘若後來那幾個犯人不服,還可以為自己申辯,畢竟就算判刑一般也不會即刻行刑。
黃格道,“說是八日後,大人要去嗎?”
“去。”她就算隻是去做人證也必須得去。
黃格見她麵色蒼白,不由勸道,“咱們這邊暫時沒事了,大人不如先回家歇著。”
崔凝也想回家修養,但又不想把大師兄丟在監察司,眼下到處都是流言蜚語,說世家聯合起來謀害寒門官員,這個時候若是再將案件證人帶回家中,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來。她不怕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監察司也有醫者,我懶得挪動,在這先歇幾日吧。”崔凝想到大師兄,便又提醒一句,“我吐血的事不許透露出去。”
黃格信誓旦旦道,“大人放心,咱們的人嘴嚴著呢!”
話音方落,便聽到道衍粗大的嗓門,“阿凝,我聽說你吐血了!”
崔凝麵無表情的看向黃格。
黃格麵上臊得慌,不自在的抓抓頭發,“醫者不算咱們的人……吧?”
“阿凝。”道衍疾步進門,抓著崔凝上下打量,焦急道,“怎麼會吐血?”
“就是前陣子受傷之後沒有休息好,並無大礙。”崔凝怕他繼續追問,連忙轉移話題,“大師兄,案子有結果了。”
她知道隻有這一件事能夠轉移道衍的注意力。
道衍和魯子耕幾人一直作為重要人證被保護在監察司裡,消息沒有那麼靈通,聞言果然怔住,而後追問道,“那老匹夫總算承認了?!”
“嗯。”崔凝道。
道衍怔忪半晌,“他為何要殺那麼多人?他難道不知道符九丘早就死了嗎?”
符危滅口是因為害怕通敵之事暴露,可是那時候符九丘經死了,他早就查到符九丘的下落,怎麼可能不知道?
崔凝道,“符九丘死了,他手下的人都還活著,而且師父手裡有藏寶圖,現在下落不明。太子說師父初到長安時不知從哪裡聽到道觀出事的消息,以為是太子下毒手滅口,所以才會拚死刺殺。這個故意給師父傳遞消息的人,八成就是符危。”
這一次,道衍沉默很久。
崔凝正苦思冥想該如何勸慰他,卻聽他語重心長道,“事情已經過去快要八年,如今幕後凶手也已經伏法,阿凝,你該想開了。”
崔凝心中有一瞬詫異,旋即歎道,“大師兄隻勸我,自己可曾想開,可曾放下?”
“我都這把歲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