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奴婢扶您進去吧,對了,什麼時候去接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啊”
俏丫鬟的纖纖玉指讓何三老爺半邊身子都酥了。
這些年,他偶爾睡個女人,也是年老色衰皮鬆肉懶的暗門子,像這樣年輕水嫩的小姑娘,也隻能在夢裡摸兩把。
可現在,身邊就有一個,那一聲聲“皇叔”從那櫻桃小嘴裡叫出來,酥到心底。
這才是江南美人啊。
這才隻是開始,這也不過是個丫鬟。
他現在是皇叔了,以後什麼美人沒有,那些名門千金排著隊讓他挑選!
何三老爺甩甩頭,他不能沉迷眼前這點小恩小惠,他的侄女是何苒,他是何苒的親叔叔,那些大將軍拋頭顱灑熱血才能拿到的榮華富貴,於他,不過是張張嘴便能擺到他麵前。
何苒若是不肯給,哈哈,她怎麼敢?
一個孝字壓下來,到時唾棄她的,就不是以前真定府那些鄉親父老,而是整個天下!
何苒,她太有名了。
“走,趕上馬車,咱們去接太皇太後!”
仁義夫人府。
何苒瞟一眼坐在下首專心致誌剝瓜子仁的鐘意“這麼安靜,鐘指揮使不到街上逛逛?”
鐘意看她一眼“還是先不去了,萬一有人來行刺呢。”
何苒哈哈一笑“如果有人來行刺,那正合我意,剛好可以趁機砍幾顆腦袋,接幾盆血,現在不知有多少人想吃人血饅頭,正好可以順了他們的意,讓他們吃個夠。”
是啊,隻是一個用管事試圖羞辱她的陳家主,根本就不夠砍腦袋的,但是有人來行刺,那就不一樣了。
鐘意把剝好的瓜子仁捧到小八麵前,施施然出去逛街去了。
走到那條黃線外麵,一名錦衣衛追上來,說道“指揮使,皇宮裡的清查”
鐘意沒好氣地說道“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今天晚上我就在那裡盯著,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樣辦事的!”
話音未落,鐘意周身氣場驟變,如果原先是冷酷冰山,那麼現在就是刀光劍影的修羅場。
那名錦衣衛嚇得後退幾步,趁著鐘意拂袖離去,他也飛也似地跑回仁義夫人府,片刻之後,三十多名錦衣衛急急忙忙跑了出來,飛身上馬,向著鐘意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直到這群人走得看不到蹤影,剛剛躲起來的人們才紛紛走出來,反正隻要不越過那條黃線,就不會驅趕他們,這幾天他們已經把規矩摸清了。
“剛剛那位是什麼人啊,太嚇人了,地獄裡的判官也不過如此了。”
“噓,小點聲,你沒看到後麵出去的那些人嗎?都是錦衣衛,剛剛那個八成是錦衣衛的大官。”
“這是錦衣衛啊,和以前朝廷的錦衣衛不一樣啊,衣裳不一樣,氣勢也不一樣,看著更嚇人一些。”
“你瞎說什麼,現在的朝廷是何大當家的朝廷。”
眾人議論紛紛,並沒有人留意,早就有幾個人悄悄溜走了。
這一天的平靜持續到傍晚,何苒正在翻看馮讚剛剛讓人送過來的戰報,清酌一臉莫名地進來,見何苒專心致誌,她使個眼色,小梨看了何苒一眼,便跟著清酌悄悄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何苒伸手去拿杯子,這才發現小梨不在,她正要開口,便見小八飛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妖婆來了,老妖婆!”
何苒怔了怔,有哪個老妖婆是她和小八全都認識的?
忽然,她想起一個人。
“是何家人?你在真定見過的?”
小八哪裡知道誰是何家人,至於真定,畢竟是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有點耳熟,八爺日理萬機,已經不記得了。
何苒冷笑“這些年太忙,倒是把他們給忘了。”
當年何老夫人與何三老爺,連同三爺的孫子一起南下,那是京城最亂的時候,丁氏與何淑惠還是被她護住,得以在驚鴻樓裡渡過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對了,何老夫人和她最疼愛的兒子和孫子,現在就在金陵。
片刻之後,小梨從外麵進來,何苒問道“來的是何家的人?”
小梨點頭“是,來的是何家的老夫人和三老爺,他們要求見您,大門外麵有很多看熱鬨的人,我就把他們請進來了,暫時關起來了,請您處置。”
小梨是在何苒到達京城後才跟在身邊的,她雖然沒在真定何家待過,但是何家人在京城時的那些事,她卻是參與過的,她認識何家每一個人,不僅是她,流霞幾人也全都認識。
她們並非普通侍女,她們從小就被李錦繡挑選出來特殊培養,不但每人都有一身武功,而且隻要是她們想要記住的臉和聲音,便都能記住,且多年不忘。
何苒頷首,說道“既然關起來了,那就關遠一點,免得他們大喊叫,驚擾到孟老太君。”
小梨“屬下領命。”
何苒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自從她住進來,盯著這裡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若隻是那些想要投其所好來打聽消息的,也就無所謂了,可是這些人當中,誰知道有沒有某些躲在暗處的隱藏勢力,有沒有後周的人,有沒有王豪的人,有沒有武氏父子的人?
是的,何苒把武氏父子也劃進來了。
這是因為,最近這兩三年,武氏父子對她的恭敬越來越刻意,且,武氏父子反目,如今武驥在西安駐兵。
西安距離豫地和晉地已經很近很近了,武驥此舉是在試探。
何苒深吸口氣,任重還道遠,但行則必達。
何家母子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是為利而來,這本是小事,可是卻很容易被人利用,並非何苒杯弓蛇影,而是此時此刻,她的處境便是如此。
小梨出去後便親自帶人把何老夫人和何三老爺,轉移到離孟老太君住的地方很遠的一處院子,並且讓祁紅和碧螺親自看管。
見小梨走了,何老夫人大喊“讓何苒來見我,這個不孝女,讓她來見”
話音未落,後麵的聲音便卡在了嗓子裡。
何老夫人驚恐地瞪著忽然出現在她麵前的婆子,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下巴,剛剛那婆子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一下,她的嘴巴就不能動了。
祁紅冷笑“你再嚷嚷,這下巴就彆想安回去了,我可告訴你,下巴被卸得久了,即使裝回去也掛不牢,但凡你把嘴巴張大一點,就能自己掉下來。”
何老夫人嚇得麵如土色,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摘下巴,這個凶婆子,竟然二話不說就摘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