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我怎麼可能會犯這種原則性問題呢?廠長您相信我!”許副廠長此時麵色是恢複正常,硬是調整了過來。
隻不過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真的伸手了,而且數目不小。
不過想到縣裡沈書記與廠裡達成過默契,對於淩廠長口中的“一定數額”抱有僥幸心理,所以也隻是暫時安慰自己罷了。
棉紡廠會議室內,淩廠長領著眾人討論報紙上關於上頭這次南邊巡視後的重要總結講話。
一邊也按照沈旭東的要求與指示,引導廠裡的幾位領導積極配合接下來的股份製改革。
在坐的眾人原本就讚成的幾位不提,剩下原本反對的乾部,在看到報紙上的這些講話報道後,心裡也都有數,怕是沒什麼機會能阻止廠裡被改革。
唯有許副廠長此時在辦公室內是最為心不在焉,之前所有反對的領導中就他反對最強烈。
並且市裡以及省裡不少關於沈旭東的舉報信就是出自他之手,還攛掇了他手底下的同誌進行實名舉報。
結果作為縣委書記沈旭東目前非但絲毫沒有影響,反而原本最難說清的性質問題如今也得到了上頭的肯定。
許副廠長整個人已經有些渾渾噩噩,他現在已經不是反不反對改革的問題,更多的是擔心他對於廠裡資產嚴重的侵吞被發現。
之前縣裡同誌對於廠裡的資產清點時他就有過擔心,還好縣裡的同誌隻是清點,以及盤了庫存和對外欠款賬目。
至於企業過去的內部賬目並沒有進行調查,這才讓他放了心。
但如今這過去賬目可被淩廠長徹底交給了上頭,他這幾天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天天期盼著縣裡能對於他這個副廠長有較高的容忍,或者壓根查不出廠裡的賬目。
會議內其他領導也注意到了此時許副廠長的狀態,畢竟平時會議就他最為活躍,今天卻對於淩廠長以及其他眾人的話毫無看法與反對。
並且對於廠裡的改革也是一言不發的默認支持,紛紛對其的狀態感到好奇。
不過很快眾人就清楚了答案。
“咚咚咚!”會議室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還沒等裡頭淩廠長的回應呢,門就從外頭被打開,進來的是縣紀委段書記以及副縣長兼公安局的王副縣長。
“段書記,王縣長,您二位怎麼過來了?還帶了這麼多公安同誌。”
淩廠長一見到這些人,再聯想到這幾天許副廠長的反應,心裡就有數。
今天找上門來震驚歸震驚,隻不過他畢竟是廠長,還是希望給廠裡同誌留個體麵,不希望這麼大庭廣眾被人帶走。
然而來的兩位都是領導,級彆都比他高,這也讓淩廠長有些無奈。
一邊還在心裡埋怨的許副廠長,自己當年信任他將他提拔上副廠長,沒想到真的辜負了他的信任,而且之前勸他自首,也不當回事。
沒想到真的等到今天紀委以及公安的到來,讓廠裡都不太好看。
“沒辦法,工作需要嘛!”段書記一臉微笑的朝著淩廠長打著招呼。
不過隨後就扭頭朝向下邊的其他乾部,“許副廠長,安副書記?兩位跟我走一趟吧!?”
段書記說話時似笑非笑的看向二人,話中的內容還顯得有一絲客氣,但實際上的態度卻不容拒絕。
並且幾位紀委同誌也進來控製住了二人,反過來二人有些麵麵相覷,沒想到對方竟然都對廠裡有伸手。
“我帶著其他同誌去控製廠裡的其他人。”說話的是王局長。
畢竟許多普通的領導同誌也輪不到紀委出手,並且證據確鑿,隻需要他們公安配合行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