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薑雲逸站在小黑板前,神色肅然地道“殿下,諸位夫子,值此天下多事之秋,穩固社稷根本、增強天下人對朝廷的信心是利國利民的頭等大事。
是以,今日要探討的正題便是如何製定大周帝國第一個十年發展規劃綱要。要把未來朝廷的執政思路明白無誤地傳揚天下,叫萬千民眾看到朝廷的決心與實力,從堅定信心。
此前已經透露過一些風聲,但要形成係統的定案,需要集思廣益,使之完善可行。”
薑雲逸講到這裡,頓了頓,卻聽張夫子怒道“我等還沒談呢,便要發號施令了?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薑雲逸詫異地道“不是已經都談妥了麼?先前紛爭純屬誤會,既然誤會已經澄清,那就直接談正事唄。如果張夫子有什麼額外要求,當然可以一並提出來,朝廷會儘量滿足。”
姬十三適時補充道“諸位夫子稍安勿躁,明日朝廷會舉辦翰林大典,規製形同拜相。翰林學士乃榮譽頭銜,並非官位,隻有參讚國之大事之公責,並無其他瑣碎雜務。”
君相二人一唱一和,聽得夫子們又驚又怒。
顏行之無奈地歎息道“殿下,何苦如此煎迫我等散人?”
姬十三默然無語,薑雲逸接過話茬,道“諸位夫子果真下不了決心,便舉薦些得力人手入兩院參與構建大一統的意識形態體係吧,隻是到時怕還是要勞煩夫子們把關。”
顏行之皺眉沉思,惜字如金墨農家許夫子忽地道“便如此吧。”
趙夫子也微微頷首附和“倒也可行。”
其他夫子神色各異,從兩院架構來看,墨家竟成了最大贏家,不僅在翰林院有一個中等規模的墨學經義研究所,在博物院竟還有術算科學研究所和機械工業研究所。規模不大的農家竟也拿到了的農學經義研究所和農業水利科學研究所。
許夫子豁然起身,抱拳道“老夫非是為了這兩院架構,而是聽趙夫子說你有叫天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書讀、人人能科舉之雄心,又觀你敢於清丈天下田畝、有效管控糧價,是以願意不拘小節做出妥協。”
薑雲逸躬身一禮“許夫子高義!”
有人帶頭破了局,肯定要一潰千裡。
公孫夫子見大勢已去,登時氣急敗壞地道“你竟敢用下作手段抹黑我等讀書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名家本就是小派,此次在兩院也隻有一個小小的研究所。
薑雲逸負手而立,從容道“公孫夫子誤會了,那隻是個誤會。本相命報紙署出版大周夢華錄主要是為了以史為鑒,用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警示今人不可重蹈前周覆轍。
好巧不巧,報紙署先前編纂天下奇聞錄時曾著重搜集過一些舊都傳說,幾個成型的故事先期出版後竟鬨出這等烏龍。
本相已經嚴令報紙署儘速補救,並引以為戒,新聞出版工作絕不能再出現這種斷章取義的事情,必須客觀公正全麵還原事情真相。”
公孫夫子怒道“你休想糊弄我等,分明就是你教唆他們這般做的,尤其宣教司宣揚的那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必定是你的手筆,還刻意要求他們不落紙麵、過後不認賬。如此卑劣行徑,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薑雲逸不做辯解,右手輕撫胸口,肅然道“我心光明,不畏物議!”
聽他如此慷慨激昂地胡攪蠻纏,公孫夫子也是氣結。
“你那個報禁著實可惡,隻許你報上攻擊抹黑旁人,卻不許旁人公開自辯,是可忍孰不可忍!”
道家張夫子也憤然指出另一個關鍵問題,立刻得到夫子們集體附和。
來之前就說好了,一定要叫那豎子開了報禁。
薑雲逸早有準備,詫異地道“諸位夫子莫要冤枉人,朝廷雖然明令報禁,但報紙署可從未刻意壓製誰家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