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小兒,老夫堂堂道門領袖,德高望重,對你百般遷就,竟不夠格做你家媒人?!”
道門張夫子氣衝衝殺進來,還擼起了袖子。
法家管夫子也負手冷著臉道“我法家乃天下大宗,莫非也做不得你的媒人?”
名家公孫夫子也跟了來,雖未爭先,卻也神色不善地看著他。
薑雲逸見狀也是頭疼無比,暗罵陸老頭不講究,達成目的了還要擺他一道?
綜合考量名望、輩分、交情,當然是趙夫子去顏府提親最合適,但張夫子和管夫子哪裡肯善罷甘休?
主要是不好跟兩位夫子解釋,難道能說你倆輩分、威望差點意思?
“要不,幾位夫子一起去?”
“呸!你好不要臉!”
薑雲逸剛提了一句,三位夫子立刻出言指責,顯然不給他和稀泥的空間。
“那你們看著商量唄,我都同意。”
“豎子,少來這一套,今天必須給個好說法。”
薑雲逸也不滿地道“三位夫子也是德高望重之人,豈能如此蠻不講理?”
“嘿,你小子竟敢倒打一耙?這一年到頭,我等被當驢一樣使喚來使喚去,但凡有點良心,也說不出這話。”
你小子造孽太多,合該有此劫難!
正在這時,內閣門房匆匆來報。
“陛下,宮裡來人了。”
沒有說天使,那就是私下問話。
薑雲逸如蒙大赦,趕緊起身就往外走,三位夫子咬牙切齒,暗忖這小子運道好,竟給他如此好借口脫身。
“明相,陛下屬於什麼階級?”
看著麵前這個鐵憨憨一樣的小太監,薑雲逸唇角抽了抽,皇帝竟然有心情找茬,說明今天狀態比昨天要好一些。
“天子當然屬於天級,超越普天之下所有階級,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打發走了小太監,回到公廨。
“三位夫子商議得如何了?”
聽他竟欲反客為主,三位夫子冷哼一聲“我等隻等你給個好說法!”
薑雲逸深吸一口氣,感覺牙花子疼,忽地岔開話題,道“東宮工期趕得急,臘月應能搬進去。
屆時每月至少要開兩次經筵,邀請德高望重大儒講學,經義哲學也要,還要結合治國理政實踐,三位夫子還要多加準備才是。”
張夫子豁然起身,指著他鼻子斥道“豎子,又要脅迫我等?”
薑雲逸淡然道“夫子切莫先入為主,教授太子乃是正經事,沒有什麼坑人的地方。”
公孫夫子卻冷著臉道“誰先來?”
誰先誰後,相當於定下流派排名。對儒家沒有什麼影響,對法家影響也還好,但其餘各家卻是不得不爭這個先後。
薑雲逸沉吟道“民以食為天,國以農為本,就由許夫子做第一講,如何?”
三位夫子皆是有些意外,還以為鐵定是顏夫子第一講,畢竟儒門實力、顏夫子個人威望都是天下讀書人魁首,當仁不讓。
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找了個好借口叫農家許夫子先來,許夫子雖然威望也夠,但農家在二流學派中都是墊底,人才凋零,各方麵資源也很微薄。
三位夫子終於冷靜下來,總算不用為了爭流派排名而內訌了,這小子總算乾了件人事。
公孫夫子看看其他兩位夫子,道“顏府,我等一起去。”
張夫子和管夫子也不反對,既然這小子果真拿出了好說法,自然要給他脫身。
薑某人不在太子經筵上搞事情,夫子們也停止無理取鬨。
“你那個階級論,不地道。”
張夫子忽然點評了一句,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