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一的洛都已經有了幾分年味,大街小巷都開始熱鬨了起來。
《蝶戀花》的熱度仍然不減,但今日又有新的熱鬨,吃飽了撐的那群人就很幸福,大事不操心,生活樂無邊。
“我再說一遍,最後一遍!這郵票,隻有北伐係列一人隻能買一套,其他的不限量!
還有啊,這寄信,隻有這個表上的地方可到,河南尹境內所有縣城內,都能送達,城外肯定不行昂!
司隸所有郡城、陽翟、懷縣、陳留、平輿、濮陽、長子、晉陽、長安、南陽城內可達,其他地方暫時不能到昂!”
“報上都說了好幾遍了,你趕緊開賣吧,彆叨叨了,我家小主還等著我帶郵票回去呢!”
大周帝國郵政總公司洛都分公司朱雀大街郵政所今日正式開業,所長白玉堂站在兩條長凳上,賣力地喊著。
結果下方雲集的眾人卻是不耐煩了,催促他趕緊開嗑。
原本在寸土寸金的朱雀大街上是不可能找到一寸地方開郵政所的,但誰叫人家國公府又大又閒呢,直接在東一門拿出一打沒人住的彆院,開辟為郵政總公司洛都轉運中心,一個月十二萬租金。
東一門門口便整修為朱雀大街郵政所的門麵,這也算得上大周第一郵政所了。
所長白玉堂雖然隻是個吏員,但十八歲就能在這兒當所長,肯定也是有背景的。聽說背景還挺硬,他姐夫姓荊。
潛龍衛番子都是從平民中招募少年郎從小培養,且一貫的不與大族聯姻。
荊無病的正妻白氏,也隻是南陽一個尋常的大戶之家出身,在南陽本地也隻是二流水平,在洛都更是沒有任何影響力。
白玉堂乾勁十足,雖然眼下隻是吏員編製,但那見鬼的科舉實在是沒可能考上,進了太學估計也夠嗆。且先來洛都乾著,看能不能做點成績出來,自然會有人提他越天塹。
隻是一刻鐘功夫,朱雀大街所的一百套北伐係列郵票就被哄搶一空,其他郵票也賣了上千套,信封也出了好幾萬個,也不知買那麼些乾什麼。
中央三報一刊、兩院十四學刊、天下奇聞錄以及往期連環畫,竟也出了不少。
所裡幾個連吏員編製都沒混上的窮文書,趴在高櫃台上,幫著填寫寄信地址。
這些人出身中下等戶,隻是識幾百個字,也沒門路混到吏員,剛好合適來做這營生,但肯定都盼著能混上個編製。
這信倒也不貴,洛都城內送一封隻十個錢,寄到長安城也隻要五十個錢。
忙活一個上午,所裡隻收了三百多封信,九成是寄到外地的。
白玉堂以為今日差不多就這樣了,結果剛吃過午飯,他正躺在所裡櫃台上歇會兒,就絡繹不絕地有人來寄信。
白玉堂不好再歇,隻能起身應付。
半個下午功夫,竟是又收了千餘封信,這回大多是洛都城內的,也是神奇。
粗略掃了掃,無非就是博望侯的某個孫女,給趙國公的某個孫女寫信,男的給女的寫的也不少。
白玉堂登時尬住了,竟然有許多是寄到國公府的,收件人寫“薑郎親啟”的最多。
他下意識抬頭掃視三名文書,各個神色怪異,這仨顯然早就發現了。
看破不說破,就當沒有這回事。
未時末,白玉堂又親自檢查了一遍這一千多封信的分類,然後跟兩個郵遞員一起搬著去了轉運中心。
“顧總,今兒效益就還行,都分好了。”
顧寧遠也剛好出來巡視運轉中心運作情況,按照規矩,每日收信截至未時末,過時便要算到第二日。
轉運中心天黑前要分揀完畢,然後連夜轉運出去。
“是玉堂啊,挺精神嘛?”
顧寧遠和白玉堂閒聊了幾句,分揀部已經把朱雀大街所的一千三百多封信拿去被分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