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錢塘城中疾馳而來,一名潛龍衛番子迅速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雙手奉上一枚小竹筒
“大都護,荊大人,洛都急件!”
荊無病上前接過番子雙手奉上的的小竹筒,掃了一眼,麵色微變,便將紙條遞給北宮伯光。
北宮伯光接過紙條掃了一眼,歎道“朝廷是懂西洋人的。”
紙條上隻一句丟掉幻想,準備鬥爭!
荊無病壓下心中的不平靜,側身拱手一禮“小子見識淺薄,請前輩指點迷津。”
北宮伯光眨巴著老眼,解釋道“紅毛夷在這邊話事的應是夷洲那位男爵,廣陵之禍不是他親自惹的也是他手下親信乾的,如今又搞出了海鹽之禍,大概是不可能屈服的。
隻待今冬艦隊空手而歸後,且看馬六甲總督是何說法,便是總督願意退讓,也是來年東南風起的事情了。”
荊無病這才恍然,對未來前景愈發擔憂,馬六甲總督會輕易屈服麼?
“不用想了,紅毛夷在這邊的真正戰艦隻得八艘,武裝商船十六艘,剩下都是純商船。馬六甲總督那邊最少還有二三十艘戰艦,印度那裡的更多,如果都過來,夠咱忙活好多年的。”
荊無病望著錢塘灣洶湧跌宕的潮水,眸光漸漸銳利起來“既然沒得談,那些俘虜留著也沒什麼用了,不若殺了,傳首海疆,以壯軍心!”
北宮伯光一巴掌拍在其後背上,嗤笑道“小子,你還是太嫩了。咱們眼下最緊要的是跟紅毛夷死磕,如果這些人完全派不上用場,殺了也就殺了。”
荊無病詫異了一下,旋即恍然,暗道薑果然是老的辣。
北宮伯光咧嘴笑道“會打炮的去調教炮兵,會火銃的去調教火銃兵,會跳幫的去練敢死隊,會操帆的、掌舵的、修船的、識海圖的、懂行情的,都要為我所用,實在沒什麼用的昆侖奴,還可以當苦力,總之,物儘其用!”
荊無病再次躬身一揖“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前輩渾身是寶。”
啪!
北宮伯光又給了他後背一巴掌,仰怒道“你小子使勁貧嘴!”
二人正貧嘴間,錢塘方向又來人了,烏泱泱的,約莫有數十人。
吳郡大戶被一鍋端了以後,已經陸續押解上洛接受審判去了。會稽四大郡望倒是都沒什麼大事,隻是一個個也是欲仙欲死。
叛亂雖然平定了,但朝廷大軍不僅沒走,還在會稽各縣城轉悠,說是要把皇帝的軍旗插遍江東每一座城。
會稽郡守懸置一年多了,起因是吳郡已經占了一個丹陽郡守,還想染指會稽郡守,遭到會稽與豫章聯手抵製,所以一直僵持不下。
朝廷當然樂得江東內耗,絕不會多事,連薑雲逸那等手欠之人都沒管。不僅任憑會稽郡守繼續懸置,還擠兌走了丹陽郡守吳成雄,如今再回頭看,隻能說步步心機。
沒有丹陽和會稽做屏障,吳郡就隻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肥豬罷了。
會稽四大郡望柴、陳、謝、賀四大姓,攜一眾其他大族代表都來了。
“大都護,荊大人,找的你們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