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黃昏。
洛都的第三場雪已經停了,這次倒是沒再壓塌房屋,足見危房修繕工作頗有成效。
薑雲逸早早回到國公府,就感覺府上氣氛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回到住處,卻見庭院裡擺放著十幾個大箱子。
“娘子,這啥呀?”
顏如玉聞訊從裡屋趕出來,板著臉,問道“這都是寫給你的,你還有臉問我?”
薑雲逸疑惑地附身從箱子裡撿起一封信,隻見信封上寫著一行秀氣的大字
薑郎親啟。
拆開來看,是一首上古民風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誰跟她相思了?”
顏如玉板著臉質問道“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
薑雲逸又拆了幾封,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才那封已經算正常的了。
還有更露骨的,沒羞沒臊地說什麼自己有“腚大宜男”“胸大旺夫”“臉大旺財”,雲雲。
見娘子氣哼哼轉身回了裡屋,薑雲逸心中無奈,趕緊追進去“我每日早出晚歸,哪有功夫聽她們無病呻吟?薑大他們也沒給我說過呀?我真不知道。”
“哼,原以為你是個正經人,沒想到也是這種到處拈花惹草的貨色,真是看錯了你!”
薑雲逸被狠狠噎了一下,一琢磨,這種破事,越描越黑,索性不狡辯,破罐子破摔道
“天下才氣十鬥,為夫獨占八鬥,娘子也獨占八鬥,卻要妒忌那些單相思的失敗者,豈非自甘墮落?”
聽到夫君如此狡辯,顏如玉登時一臉嫌棄“你好不要臉!”
薑雲逸給自己倒了一壺茶,潤潤喉嚨,老神在在地道“獨占八鬥確實過了,但占個五鬥總還是能服眾的。不信你去問問,看這天下讀書人,哪個不服?”
顏如玉聽他自吹自擂,好不要臉,可是又實在是沒底氣駁他。夫君治國、論道、詩詞,樣樣獨領風騷。
“你,你乾什麼?”
“還沒吃飯呢!”
“等晚上的!”
“會被人笑話的!”
“不要!”
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女人是不可能被說服的,隻能被睡服。不管她有啥毛病,睡一睡大多都能治好。
天色黑透。
小兩口才去吃晚飯,顏如玉使勁控製情緒,才能叫自己不表現太過異樣。
“夫君,你剛才說那個婦女聯合會,恁多瑣事,要如何著手?”
聽她沒話找話,掩飾尷尬,薑雲逸也不戳破,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