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五相散會後,許多人都來探消息,太多人關注相國們的權力鬥爭,畢竟誰也受不了薑某人獨斷專行。
但並未探聽到太多有用消息,唯一掌握內情的解文傑進宮去了。
隻聽說,相國每旬第一日碰頭一次。
就這麼隻言片語,有還不如沒有。
政治敏感性高的都知道,薑某人妥協了,放棄獨斷專行,每旬碰頭定一次天下大事。
但這未必是什麼好事。
薑某人妥協了,宋趙二相又妥協了多少?
關鍵是,把誰給賣了?
薑賊要價肯定不可能低了。
解文傑從宮裡回來後,就被許多人盯上了。
他先賣了朝廷決議的事,因為這肯定不會瞞人的。
先打發了一些人後,他又親自去打聽了一下,相國們口中並未有什麼消息流出,不由鬆了一口氣。
慶幸自己雖然不夠敏銳,但至少不笨。
兩線運河貫通後,朝廷大動府寺的消息,等著相國們自己泄出去吧,反正不能先從他這裡露底。
老相府。
“去,《莊子新解》加印三萬冊,凡是來友誼關的士子,確保人手贈送一冊!”
“以內閣的名義行文友誼關大將和幽州牧,叫他們騰至少三千畝地建會場和配套設施,參照洛東新區標準搞,去找天養舍人把印用齊。”
“去問問總商會,有沒有商家願意去會場附近做配套?”
“派人給北總打個招呼,他們從燕國掙的錢暫時都留在友誼關分行辦會,叫央行給他們記賬,保證一個子不少他們的就是!”
“對了,科舉叢書抓緊運一萬套去友誼關,給燕國士子打對折!”
“延請二十位術算先生儘快北上友誼關,開授術算課程,一應費用都記報紙署公賬上!”
自從接了辦周燕文化交流會的差事,張自在每天都在老相府吆五喝六。
搞得幾位夫子心情普遍不大好,尤其是最年輕氣盛的公孫夫子異常暴躁。
特麼的,都沒來問過咱去不去,看不起誰呢?
好吧,名家的確是不大聲叫就沒人理的那種。
張夫子倒是痛並快樂著,一邊為自己越來越不矜持的節操悲哀,一邊為即將到來的交流會激動。
這可是擴大道門影響力的好機會。
除了一家獨大的儒門顏夫子,其他幾位夫子都有點後悔了。
怎麼這次隻是稍作矜持,機會就稍縱即逝了呢?
都知道張夫子很喜歡張自在這小子,但沒想到輕易就被拿下了,甚至薑雲逸都沒親自出麵。
“這不是自在令麼?久仰久仰!”
“哪裡哪裡,?!”
一個恭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自在剛隨意地擺擺手,毫無誠意地謙遜了兩句,就感覺不對,一回頭,就看到那張麵目可憎的臉。
他強自鎮定,道“你來乾啥?這裡都挺好的,沒有需要你操心的。”
薑雲逸也不追究他自作主張,畢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隨口問道
“顏夫子在吧?”
張自在搖搖頭“今日沒來,隻真言先生在操持圖書館的事。”
薑雲逸一尋思“也好。”
顏真言最近有些焦頭爛額,忽然間就天降一座圖書館到他肩上,於公於私都不存在拒絕的可能,辦不好都算對不起天下讀書人。
“雲逸見過大伯父!”
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傳來,顏真言抬頭望去,愣了一下,竟有些遲疑該從公而論還是從私而論。
給先帝做了三十年史官,自然是不可能怯場的,迅速調整心態,抱拳還了一禮
“來了?”
這裡畢竟是公場合,從私而論不妥,可叫他稱呼明相又實在是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