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軍中還有彆的指揮官，那他們為什麼不站出來拆穿你的陰謀，為那個副將證明呢？”
楚默微微一笑，而後輕歎一聲道
“因為他們不想與我為敵，都想活著啊。”
不待林菀繼續發問，楚默主動解釋道
“你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我就告訴他們，李世民麾下的騎兵儘數團滅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顛倒黑白，告訴他們，朝廷的大軍撐不了多久嗎？”
“我隻不過是想在他們心中加上一層恐懼的陰影而已，讓他們下意識的認為，皇帝陛下要完了，朝廷要完了，這大唐要完了而已。”
楚默好似自問自答一般，為林菀答疑解惑。
“有了這層恐懼濾鏡的加持，那些士卒心中便會有厭戰心理，便會想著如何求活。”
“這天下本就不太平，自楊廣登基之後，連年對高句麗用兵，再從隋末天下紛爭，至李唐開國，到如今的李世民，哪年不是四處征兵？”
“先前打突厥，再滅吐蕃，再與大周交戰，這幾十年下來，天下百姓，基本就沒怎麼過過安生太平的日子，百姓家中，戰死之男兒，更是數都數不過來，可謂是十室九空也不為過。”
“現如今，李世民全力征兵，五姓七望突然反叛，大周又在北邊虎視眈眈，我們又在沿海一帶興風作浪，你覺得，這些士卒的心中會作何想法？”
“他們大部分都是被朝廷強行征來的，之前身處長安，感覺戰爭離他們無比遙遠，所以沒有生死之憂，但現在，馬上就要對上五姓七望的大軍了，你覺得，他們心裡能不慌嗎？”
“所以，你就利用他們的這種心理，欺騙他們？”
林菀杏目圓瞪的看著楚默，一臉的鄙夷之色。
楚默嗬嗬一笑，隨後搖搖頭，看著戰作一團的士卒，輕歎一聲
“不是我欺騙他們，而是他們，選擇性的相信了我的話。”
“他們隻不過想要求生，不想與我軍作戰而已。”
聽楚默這麼一說，林菀就更加震驚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如今的底層士卒，竟然厭戰到了如此的地步。
就為了能夠活著，竟然就如此輕易的相信了楚默的謊言。
而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楚默接下去的話語
“其實他們也不是相信了我的謊言，他們要的，隻不過是一個活命的借口而已。”
“而我，又恰恰給了他們這個借口。”
“我告訴他們，絡腮胡是冒牌貨，是假借上官之名，想要謀逆之人。”
“不管這話是不是真的，隻要他們將其當成真的便可。”
“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對那絡腮胡動手的借口和理由。”
“就算明知道我所說的全都是假的，但法不責眾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得。”
“與其說我蒙騙他們，不如說他們這是在借我的勢，來達到不用戰鬥的目的。”
聽完楚默的這一番解釋之後，林菀終於明白。
原來不是楚默太能說，而是對麵的那些士卒，心中自有打算啊。
隨著兩人話音的落下，對麵的戰鬥，也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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