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模塊三開始後,蕭煬一直留著藏葫蘆這一招,就是想等到關鍵時候使用。
救下步秋荷那時,蕭煬曾問了她一個問題。
“中了陷阱之後,是完全無法催動元力,還是元力無法透體而出?”
步秋荷的回答是
“是元力無法透體而出,在體內可以運行,當時我命寶在體內,召喚是有感應的,但是不能來到體外。若是中招前命寶就在體外,興許能組織有效反擊。”
聽到這話,蕭煬馬上放下心來。
也是蕭煬敢在大本營被偷襲後,一個人想去端墨鯤老窩的底氣所在。
否則對那個未知陷阱毫無辦法,貿貿然去打人家整個學院,豈不是莽夫所為?
錮阱,能限製身體移動,將元力封禁在體內,無法透體而出。
可蕭煬的命寶,從來都不拿出來戰鬥,一直都在體內。
中了就中了,我可以躲進耀深葫裡。
隻要在中阱之前用伏化包裹自己就行。
蕭煬……一直都在防備秦淵的錮阱。
他不知道秦淵布置了多少個,但從剛才戰鬥中秦淵故意誘他過去來看,蕭煬斷定,絕不止那一個。
因為……秦淵還提前布置了灼阱。
從威脅程度上來說,錮阱明顯要高於灼阱,既然秦淵有時間布置灼阱,那麼錮阱肯定有兩個或兩個以上。
早在被逼到第一個錮阱旁邊時,蕭煬就是故意停下不去觸發,哪怕受傷,也要讓秦淵認為自己對錮阱很忌憚,沒有辦法。
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把夔偶全部解決,這樣才能逼秦淵親自動手,從這時候起,蕭煬就一直在用伏化包裹他自己,就是為了隨時可以進入耀深葫中。
第三步,假裝中了錮阱束手無策,秦淵必定近身,再利用藏耀深葫這張底牌,打秦淵一個措手不及,一擊斃命!
結果不出蕭煬所料,秦淵以為蕭煬終於上鉤了,沒想到上鉤的是他自己。
而蕭煬右腹部和左肩的傷口,就是釣秦淵的餌。
這是一場實力和智力的巔峰博弈,雙方你來我往,底牌儘出,加起來的心眼可能比香零山上的梅花樹葉還要多。
最終……兩個老六之間的戰鬥,蕭煬,贏了。
……
劇烈戰鬥後,神經和身體鬆懈下來,蕭煬臉上神情一變,雙眉皺起,顯得有些痛苦,癱坐在地。
他右腹部和左肩的傷口沒再流血,可失血很多,這種程度的創傷,會嚴重影響到體內經脈和元力運行,不僅順暢度變低,氣血也會下降。
這樣一來,後麵施展術法速度會變慢,動作遲緩。
好消息是,蕭煬權重分飆升,從七千多直接漲到了九千多。
墨鯤學院的大本營和封元域樞紐都是秦淵在占領,而且秦淵殺了許多咎和其它學院的人,死之前的權重分是七千多。
果然……殺本身權重分多的人,賺到的權重分也越多。
蕭煬咬著牙重新站起,權衡了一下,沒有服用療傷的丹藥,而是再次嗑了一粒縈翡乾元丹。
跟秦淵一戰,他受傷不輕,元力隻剩下了一兩成,再次告罄。
來就開戰前就隻有八成元力,對抗五個夔偶用了不少,最主要是被灼阱消耗了太多。
從戰役開始,到擊敗步秋荷,蕭煬是第一次用光元力,服用縈翡乾元丹。
沒想到隻是打敗秦淵一個人,又要再服用一粒。
足可見秦淵有多強。
蕭煬捋了捋淩亂的頭發,從耀深葫中拿出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消化丹藥之後,調理內息。
他緩緩抬頭,輕吐一口濁氣,望向距離不到一千米的山頂。
那裡空無一人,究竟誰能笑到最後,成功站在那裡,傲視群雄?
當然是我!除了我,連大白臉都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管你是誰!來幾個我殺幾個!
蕭煬自信一笑,豪氣衝天,舍我其誰的霸氣顯露無遺。
他的這副麵孔,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沒見過。
身體再次興奮起來,蕭煬覺得疼痛和虛弱感稍稍減弱,他淩空飄浮,朝著山頂繼續飛去。
他想趕緊去到山頂,等一個人。
……
天貫峰兩側的風景和氣候並不相同。
東北側,也就是蕭煬所在一側,寒風凜冽,暴風雪從沒停過。
西南側則要溫和一些,雖然仍是一片冰雪世界,卻隻有一些透著涼意的微風,雲霧環繞,溫度比東北側要高上幾度。
陸行簡,就是在西南側。
他遇到了和蕭煬一樣的境遇,遇到青鸞的人,提前開戰。
他也做了和蕭煬一樣的選擇,既然遇見了巨量權重分,豈有不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