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湯元景坐在馬車上，馬車吱吱扭扭的前進。
車中並不搖晃，可水芸芊卻覺得坐在她麵前的湯元景整個人像是在焦慮的走來走去一般，看的她眼花。
“你不要再晃了，有什麼話直說吧，再這樣下去，我恐怕要坐在車上吐出來了！”
湯元景聽到水芸芊的話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可她卻握緊了手，糾結了半天才對水芸芊說“我不想讀書了，我聽說你在做生意，能不能帶我一個？”
“你說什麼？”
水芸芊愣了一下，好像第一次看見湯元景那樣上下打量著他。
“你是太傅的孫子，難到不清楚你說出這番話來，會在湯家造成怎樣的驚濤駭浪嗎？我勸你一定要想清楚，還是回去先和太傅說清楚了，他同意我才會帶著你。”
水芸芊說了這麼多，就是讓湯元景考慮清楚，做這件事情的後果。
然而水芸芊看他這樣，似乎並不是因為不想讀書了，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湯元景支支吾吾的，不想接著水芸芊的，往下說，水芸芊就挑了另一個話頭。
“你知不知道做生意有多難？它可不像是讀書，你隻要是按照先生教的去背去學就好了，它是需要時時刻刻動腦子的。”
“坐在你麵前的人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每一個動作有什麼含義，這些你能看出來嗎？”
“如果你看不出來的話，我就算答應了帶著你做生意，你也會虧本的。”
水芸芊把事情說的很難，倒也不是刻意這樣說，實際上，做生意確實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的。
還有算賬，如果沒有管賬的能力，就連賬本都看不清楚。
是會被下人看不起的，也會被賬房先生在賬本中做手腳，到時候丟了多少錢都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可是不是有你教我嗎？你就帶著我做生意吧，我真的不想讀了。”
湯元景就咬緊了牙關，一定要做生意，甚至連湯正敏那邊都不想說。
水芸芊看到他這樣就明白，肯定不是讀書的事情，就轉變了一個話題問道“你在書院中讀的好好的，不還有很多朋友嗎？難道你願意舍棄他們？”
“你要知道，士農工商，商是最低的，如果他們考取了功名當官的話，可是會瞧不起經商的你。”
“到時候你連和他們對話的資格都沒有了，看到他們還要叫大人，你能忍受這些嗎？”
“什麼？我看到他們還要叫大人！”
湯元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向水芸芊“我不想叫他們大人，難道我避開他們不行嗎？”
“那怎麼能行呢？你要經商的話難免會接觸一些官員，而且要賺大錢，必須從朝廷中各個地方都打通關係。”
“你是太傅的孫子，本來考取功名之後錢也不會缺，可你一旦經商了，那以後就不能考官了，看到他們自然要行禮叫大人，因為你身上連功名都沒有……”
水芸芊把一切都解釋給湯元景聽，看到他的情緒一點點沉寂下去，才主動詢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才不願意回到書院讀書的？說來給我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