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顯伸手,指背遮住自己的雙眸,眼淚順著指縫流下。
“她死了也不願意見我,等我趕回去的時候,已經下葬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最後連父親都接受了,為何對我這麼殘忍。”
網上都罵她連自己母親的葬禮都不去參加,罵她吃人血饅頭。
殊不知,母親臨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是,不要她參加葬禮,不要告訴她,不要她回去。
“人最大的悲哀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卻能被它影響一輩子!”
“黎醫生,對你來說,這裡是真實的世界,可是,對我來說,太殘酷了啊……”
黎瀟抬了抬手,似乎想去安慰她。
最終,還是放下來。
“你母親或許隻是想讓你儘可能的擺脫原生家庭的束縛,她討厭你,但是又愛著你。”
黎瀟低沉的緩緩的說道“顯兒,在這個世界,你並不是沒有人愛!”
蘇顯看著他,水洗過的眸子透著雨後空靈,不再是漫無焦距的樣子。
送走蘇顯,黎瀟拿出病曆本。
筆尖落下【幼年創傷】幾個字,又塗抹去。
重新寫道。
【患者已逐漸接受本我世界,可以適當進行社會活動】
【建議更多與她相關的人參與進來,增加社會認同感!】
【下次治療…】
回到海市的家中,蘇顯似耗儘了所有力氣。
從國外回來,除了去心理醫生黎瀟診療室。
便哪兒也沒去過,更沒有聯係過家人同事等。
如今她在國內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名聲更是差到極點。
蘇顯兒滾出娛樂圈的超話活躍度至今占據榜單前十。
“顯兒姐,我給你帶了蟹黃小餛飩。”
小青熟練的從廚房拿出碗筷。
蘇顯抱著抱枕,頭擱在枕頭上。
電話鈴響起來,小青接了電話,臉色有些興奮,小聲說道“顯兒姐,是嚴總的電話。”
蘇顯表情有些困惑。
嚴總?
是誰?
“公司藝人經紀部副總。”小青說著把電話遞給她。
電話裡,傳來一個四十來歲男人渾厚的聲音。
“顯兒,你看你回國怎麼不跟公司說一聲,我也好安排人去接你,你怎麼說也算是我們公司的簽約藝人。”
“我都回國兩月了,倒是沒想到公司還惦記著我。”蘇顯不軟不硬的說道。
對麵愣了愣,有些意外一向謹言慎行的人居然長了尖刺。
“……你彆忘了你還是公司旗下的藝人……”
蘇顯揉揉眉心,直接打斷。
“嚴總,我記得當初餘菲告訴我,公司已經和我解除合約了,我的所有行為都與公司無關。”
“餘菲已經被辭退了,她說的話不能代表公司,你的合約明年才到期,公司這邊為你安排了新的經紀人,明天來報到,聊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餘菲被辭退了?
她那個隻會拉皮條的經紀人!
“嚴總,以我現在的名聲,能為公司帶來什麼效益?哪個劇組會找我這樣聲名狼藉的藝人拍戲?”
“這個你不用擔心,公司會處理。”
處理?之前怎麼不處理,不猶豫的拋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