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裡遠遠傳來人們欣喜、雀躍、歡呼的聲音，相較之下，更加心悸。
隻見前方濃霧中有個人影盤膝而坐，一點，兩點……熒綠的光點從地下升起，向上漂浮、彙集，就好像身處一個夢幻的熒光世界。
申屠櫻不知道他在乾嘛，進退兩難中，石墨的身體晃了晃，周身的光點兀地消失，臉色慘白。
“學長，你怎麼了！沒事吧？”申屠櫻快步跑過去扶住，“臉色怎麼這麼差？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送我回去吧！”石墨看起來很虛弱，整個人倚在申屠櫻的身上。
“現在？等我們到學校，已經關門了。”申屠櫻看看時間。
“不是回學校。”
“不急！”含無深輕輕兩個字攔住林汐澤的去路，窗外變得明亮炫彩起來，“煙花秀開始了。”
正說著，原本無規則的三岸電子屏如同繁花盛開，選中的表白話語開始在各個樓宇間滾動，電子煙花衝天而起，一時間令人眼花繚亂。
好壯觀，好夢幻，好漂亮，好……
林汐澤打心底感慨，第一次看這種奇景，讓她移不開眼。
咦？
怎麼空中多了層綠色薄霧？彙集、流動，逐漸加深，隱藏在絢爛的煙花和燈光中，一縷縷，一條條，一片片……
這明明就是！
林汐澤猛地反應過來，極光！極光竟然出現在扈上電視塔旋轉餐廳周圍，煙花和燈光秀反而變成襯托的漫天星光和流星。
“是不是比酒店裡更震撼？”
含無深昂首麵對著透明落地窗，此時的兩個人仿佛置身於半空中，這一抹抹的熒光綠觸手可及。
而她已經驚訝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鹿，鹿角。”林汐澤瞳孔地震一直未停，一波比一波來得更猛烈，她激動得一把抓住含無深。
含無深隻是寵溺地笑笑。
熒綠的極光最後化為她胳膊上鹿角胎記，一模一樣，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後消散得無影無蹤。
久久，林汐澤還沉浸在眼前的壯觀中。
她心中除了震撼就是震撼，這一幕似曾相見，隻是此刻太不真實了，讓她竟然一時恍惚。
“好看嗎？”
“嗯，好看。”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哽咽。
“等我們回去，我帶你看更美的極光。”含無深瑞鳳眼低垂，目光從未離開她半刻。
“回去？去哪？”林汐澤握緊雙手，指甲深深紮進肉裡，強忍著強烈的心跳保持清醒。
自己不過是華夏的山野丫頭，而他是高高在上的楓葉國四王子，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自己能有此殊榮？如果這是一場夢，也是一場很昂貴的夢。
所以自己一定要清醒冷靜，不能迷失在夢境之中。
煙花後，寂黑的夜空被鵝毛大雪取而代之，洋洋灑灑，滿天飛舞。
“小鹿…”含無深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溫柔得要將她融化。
“含老師！”林汐澤猛地推開他，呼吸急促，“含老師，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