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消息？”
“我不是去距離這裡最近的渭南城收修煉靈草嘛！”那人聲音更低了，圍觀的人群湊得更近，店小二更是蹲在旁邊不停地添加茶水，“我聽到那邊守衛酒後失言，說，王要截斷通往玄靈城的一切通商。”
“不會吧？”
“王已經沒有給玄靈城發放救援和修煉物資了，截斷一切通商，不是連基本的生活物資都沒有？”
“玄靈城地處玄紫大陸西邊，除了剛剛開拓出來的雪山冰川，就隻有妖獸了。”
“唯一發現的靈草地也被王悉數收走，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留給我們啊！”
“我們都是王的子民，王又仁慈愛民，絕對不會如此對待我們的。”
“怎麼不會？你們忘了渭北城地震了？明明渭南城距離渭北城最近，僅隔一條河的距離，王卻讓我們不遠千裡來到玄靈城。”
“你們不要胡亂揣測王的意圖，王定是為了整個神屠的大局為重。”
人群裡你一言我一語地，產生了分歧。
“好了好了。”那人道，“守衛酒後醉言，真假難辨，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影響玄靈城的和諧。海城守追究起來，誰擔得了這個責任啊！”
“我這就給涇暉城的親戚去消息，探探他們的口風。”
“有什麼消息提前通知我們一下，讓我們也好早有準備啊！”
人群散去，都沒了繼續喝茶的心思，紛紛離開。
“羽菲姐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林汐澤問，“他們剛剛說什麼呢？”
林汐澤沒有修煉過，耳力比不上其他人，更加聽不見他們壓低聲音的討論。
“或許玄靈城將迎來，建城以來最大的危機。”羽菲神色嚴肅，青黛緊緊擰成一團。
當羽菲轉述了聽到的話語，林汐澤陷入沉思。
之前對允崢父親降予沒有怎麼了解，想不到手段這麼毒辣？不知道含城主對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威脅？讓神屠王派遣到距離神屠千裡之外還不解恨？還要這樣趕儘殺絕？
不過以她看過的小說電視情節看來，無非是權、錢、色。
神屠王降予作為目前玄紫大陸上至高存在，為何要如此？神屠王？含城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然，她腦中有個大膽的猜測，剛冒出來就把自己嚇了一跳，後背涼颼颼的。
“汐汐，你想到了什麼？”羽菲替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沒，沒想到什麼。”林汐澤穩了穩心神，“我在想如果剛剛的傳言是真，玄靈城會怎麼樣？”
“的確。”羽菲道，“但我們不知道玄靈城外發生了什麼，又能怎麼應對呢？”
“歸根到底就是信息不通。”她抬眸盯著羽菲。
“汐汐，你為何這樣看著我？”羽菲不明白她目光的含義。
“羽菲姐姐，外公在渭北城時，是以什麼為生的？”
“外公？”羽菲疑惑，“外公在渭北城效力於城主府，負責渭北城和涇暉城的信件往來。”
“羽菲姐姐，”林汐澤慎重地說，“現在玄靈城最迫切需要的是信息，需要知曉外界的一切信息，不管是重要還是不重要的。”
“汐汐，沒有王的旨意，任何人擅自打聽消息，就是重罪。”羽菲嚴肅道。
“羽菲姐姐，你是我在玄靈城中認識的女子裡，最冷靜頭腦最清晰的。”林汐澤繼續道，“你應該感覺到神屠王一連番的決定都對玄靈城不利，根本不能期盼他會對玄靈城的子民會有什麼懷柔政策。”
經過一段時間在玄靈城的生活，羽菲的確切身感受到這一點，隻是赤裸裸地被她戳破，還是不敢相信寬大仁慈的王會如此。但事實讓羽菲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這個事實是殘酷的，不到最後一刻都會懷有一絲希望。
但汐汐看得更遠，她比任何人都早看到目前的狀況。
所以之前發現靈草地的時候，她就建議留下一塊，以便解決城內子民的需要，但在海城守卻都上報了，導致渭北城地震後，災民們沒有任何靈草用來修煉。
如今汐汐又如是說，是警示，是提點。
林汐澤見羽菲沉默不語，也知道羽菲雖心裡明白，但在這個絕對的階級社會裡，質疑和反抗至高無上的王是不可能的。
“羽菲姐姐，”林汐澤突然笑道，“看我乾嘛說這麼嚴肅的問題，不如陪我回白澤小築收拾收拾？”
“林姑娘，你今日就要搬走？”雲兒一直默默陪著。
“怎麼會呢！”她微笑，“甯臣待我這麼好，我怎麼能就這麼離開，肯定要和他當眾道彆的，還要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拂，不如我今日下廚，做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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