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讓我們心寒了。”
“噓…”
子民們遠遠瞥見官兵出現，眾人膽怯都收了聲，各自散開。
“子民離心。”林汐澤唏噓地搖搖頭，神屠的覆滅，將是降予一手造成。
“我們走吧！”含無深低聲道。
“嗯！”
出城門需要通過嚴密的檢查，兩人戴著人品麵具，普通得扔入人群都找不到的那種。他們混在流民中順利地出了城，禦劍飛行。
“小鹿，前方是南北河，將渭南城和渭北城隔開。”含無深道，“渭南城繁榮興盛，渭北城因地震關係而變得荒蕪，如同一座死城。神屠大軍就駐紮在渭南城通往渭北城的唯一橋梁處。”
“我們能禦劍飛過去嗎？”林汐澤問。
“神屠王為了管製各個城鎮，在每個城鎮之間隻開通了一個通道，其他區域全都設置了結界，一旦誤闖，都會重罰。”含無深解釋，“我們雖沒必要硬闖結界，但通往渭北城的關口被關閉了，所以從哪裡過去，我們都得闖。”
“轟隆隆”
頭頂傳來一聲聲悶響，大片的烏雲沉甸甸地壓下來，陰沉壓抑，秋風帶著寒意，將河邊的黃沙吹起。
“深深！”林汐澤聽到異樣，擔心地看向他。
昨日整晚，他都在替自己渡靈力，透支過度早上趕路又沒有休息。
她都能聽出來，含無深又怎麼聽不出來。
伴隨著瑟瑟的秋風和昏暗的天色，她聽到遠處傳來華少陵的聲音。
“所有人就地停下。”華少陵的目光犀利，上下打量著一群背著行李的子民，“王已下令，任何人等禁止靠近南北河，請儘快離開。”
華少陵在此駐守已久，想從這裡離開神屠的人不少，都會先行善意提醒。
華家軍一字排開，攔住唯一的橋梁。
“華將軍，我們實在不能繼續待在暴君的統治之下。”首領道。
“放肆，”華少陵冷臉道，“王的英明豈容你等汙蔑！本將軍看在你們懵懂無知，這次就放過你們，趕緊離開！”
“華將軍，我們是要離開，但我們是要離開神屠。”
“趕緊折返，不要挑戰本將軍的耐心。”華少陵的臉色漸沉。
最近欲從這裡離開神屠的人不少，華少陵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何如此決然。
“華將軍，難道你就不覺得現在的王變了？”
“閉嘴！王豈是你我平民能非議的。”
“不是非議！是事實！”首領道，“近年來，王不僅變本加厲增加靈草稅收，更是將修煉之物的價格提高數倍，讓我們如同子民們如何修煉？而且王對待妖獸、對待玄靈城是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們能忍受，我們無法忍受。我們的親人本隻相隔一條南北河，誰知道，一場地震，讓我們兩隔。正因王的命令，讓他們離鄉背井，不遠千裡去往玄靈。而渭北城和渭南城之憂一河之隔。從地震發生三個月內，親人問過我們無數次，王什麼時候會送救災物資？他們乃至整個玄靈城都沒有生活和修煉物資。這樣的請願書，我們遞交給官府無數次，也詢問過無數次，得到的答複都是王自有安排。最後結果呢？結果是王聽聞神獸白澤出現在玄靈城，族長幾天沒就趕到了。王如此做法，真是讓人心寒，華將軍，這讓如何能安民？”
“胡說八道！”華少陵雖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事實，但骨子裡的忠義，讓他依舊恪守，“王的聖意，豈是我們能妄自揣測的！你們隻要記住，玄紫大陸上隻有一個王。”
“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了？我們離開都不行嗎？”首領道。
“就是，就是，華將軍，還請放我們離開！”眾人懇切道。
“來人，送他們回渭南城。”華少陵眉頭微蹙。
“華將軍，我們去意已決，還請通融。”首領抱拳，立場堅定。
“本將軍職責在身，”華少陵的大手按在腰間佩劍上，“各位請回。”
“轟隆隆”
頭頂處再次傳來沉悶的雷聲，天黑了下來，秋風蕭瑟，修士們的心被吹得透心涼。
“華將軍，我等去意已決。”首領目光堅定，手也按在腰間，“如果華將軍執意不讓，我等隻有得罪了。”
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天空驟降，雷聲震耳欲聾。
雙方已經混戰在一起。
華家軍畢竟訓練有素，很快就將他們一一製服。
“將他們押解至渭南城官府，容後發諾。”華少陵長劍歸鞘。
“華將軍，如果你要將我等押解至渭南城官府，還請現在直接殺了我們。”首領大義凜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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