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半年前生了一場大病,還是當年殺鬼子的時候留下的病根,身上被子彈打過幾個窟窿眼,舊病複發,差一點兒你就見不到我了,花了可不少錢。”爺爺唏噓著說道。
“去年的時候,有一個年輕的道長從我們家門口路過,給我們家算命,說你今年肯定能回家,還給我們家裡留了不少錢,真是個好人啊,要不是他留的那筆錢,你爺爺怕是真就不在了。”我爸也跟著說道。
此時,我才想起,當初我和邋遢道士特意經過了九山村,邋遢道士替我回了一趟家,給家裡留了一筆錢。
心中不免暗自慶幸,幸虧當時來了,要不然還真是麻煩。
我拉過了爺爺的手,幫他把了一下脈,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十分虛弱,而且當初生的病必然已經危及生命,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
我連忙寫了一個藥方子,遞給了虎子叔,讓他有空去縣城一趟,按照我開的藥方子抓藥回來。
隻要爺爺喝上一段時間,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爸看我如此這般,便問道“小劫,你啥時候學會看病了?”
“當年我師父將我帶走,特意傳授給我的一些手藝,略懂一些醫術。”我謙虛道。
“我兒真出息了,這些年,那道長究竟將你帶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爸忍不住問道。
這事兒,我還真不能跟我爸說,十年過後,我一年隻能回一趟家,家裡人還是不能知道我在什麼地方,怕是他們萬一直接找過去的話,那一樣是壞了規矩。
“老哥,小劫他師父給訂了規矩,不讓說,你也彆難為小劫了,你也知道,小劫一生下來就命不太好,這些年他過的好著呢,我一直照顧他,您放心就行。”虎子叔笑著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爸憨厚的笑道,但是眼神兒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十年不見,再好父子關係也會變的生疏,彼此之間,還是十分客套的。
我們聊了一會兒,老媽已經做了幾個菜,虎子叔過去幫忙,將菜全都端到了桌子上。
我打開了兩瓶茅台,一家人圍在圓桌旁,其樂融融的吃喝了起來。
老媽不停的朝著我碗裡夾菜,自從坐下來之後,她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過我,滿眼的寵溺。
吃到了老媽親手做的飯菜,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我的眼淚不禁在眼眶裡再次打轉兒,卻不敢讓自己再次哭出聲來。
吃飯喝酒聊天。
爸媽和爺爺問了我很多問題,這些年怎麼過來的,有沒有繼續上學、跟著師父都學了什麼手段……
有些能說的我自然都會告訴他們,不能說的,虎子叔就幫我在一旁打馬虎眼,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
吃著聊著,天就黑了下來。
這讓我有些惶恐,我從來感覺到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
我們都喝了很多酒,老爸喝的臉紅脖子粗,喝的眼睛也紅了,最後拉著我的胳膊,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可算回家了……我們都以為你回不來了……”
虎子叔一會兒勸勸這個,勸勸那個,忙的不亦樂乎。
就在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突然間有幾個人闖進了我們家院子裡,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