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承德聞言如蒙大赦,從朝乾宮弓身卻行退出,並親自命人將躺在門外的染柒月抬到偏殿去。
“染愛卿你這是怎麼了?”
當蘇沐天鈞在偏殿見到躺在擔架上手捂著胸口,麵色蒼白、嘴角溢血的染柒月時,心中再次起了不好的預感。
“大事不妙啊,皇上!先前臣給聖子下了蝕心蠱的子蠱,如今他竟然已經把子蠱給取出了。”染柒月慪得很,氣得差點再次吐血。
“怎麼會?愛卿不是說隻要母蠱在,子蠱就得永遠受擺布嗎?除非是有玄醫穀的千年冰蟾才能將子蠱吸出。那聖子不過是一介柔弱女尊國的男子,又如何能尋到那傳說中的玄醫穀,還可以勸動玄醫穀的長老犧牲千年冰蟾為他解蠱毒?”蘇沐天鈞聞言微微訝異,怎麼事情的走向和這國師先前說的不太一樣?
“皇上,先前臣跟您提過和親一事,如今皇上禦批的和親國書已經隨著出使大臣在前往萊鳳國的途中,想必不日就會抵達。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將三皇子尋回,讓其前往萊鳳國皇宮覲見那女帝納蘭蘊之,好儘快落實和親一事。”染柒月忍著身體的不適,力勸道。
“準奏!”
蘇沐天鈞瞟了一眼躺在擔架之上、一副重傷模樣的染柒月,允了他的諫言後便回了寢殿,繼續和美人嬉戲玩耍。
反正都已經是要舍了的兒子,早一日抑或晚一日去和親,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最主要的是能穩固江山社稷,至於蘇沐離塵的意願並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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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嚏!”
萊鳳國京城,城中,一縷炊煙二樓一雅間內,身著灰色僧衣,脖子上掛著一百零八顆紫檀木佛珠的無塵猛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無塵公子,皇上派的使臣不日就將抵達萊鳳國京城。”身穿嫣紅衣裙,一派妖嬈嫵媚的嬌娘正在同無塵稟報著。
“可知是為何事而來?”
躺在美人榻上,正在斂眸休憩的無塵驀地睜開雙眼,睨了一眼立在前方的嬌娘,隨即又繼續閉上眼睛假寐。
“無塵公子,據探子回報,此番乃是國舅親自出使萊鳳國。已探得消息,國舅一行人是為了兩國和親一事而來。”
“和親?我昭陽國可是男尊國家,而這萊鳳國乃是女尊國家,又是和的哪門子親?”
無塵狀似被勾起了幾分興趣,隨即揮退了正在給自己捏肩、捶背、敲腿的四名美婢。
“無塵公子,此事和您有關。因為被選中到萊鳳國與太女和親的,正是您三殿下蘇沐離塵!”嬌娘焦急道。
“和尚我?被安排去與那萊鳳國的太女和親?”無塵吊兒郎當地摸了摸頭上的十二個戒疤,戲謔十足地看著嬌娘。
“無塵公子,據我們的人探得的消息,的確如此。”嬌娘無奈道。
“嗬……”
“和尚我可是出家之人,又如何能去與人和親?再者,這萊鳳國目前為止,可沒有太女。”
無塵一手撚著脖子上的佛珠,一手抄起一旁的酒壺,“咕嚕咕嚕”地把壺中的美酒一飲而儘。
“好酒!”
無塵痞裡痞氣地歎了一聲,言行舉止間皆是玩世不恭的紈絝公子模樣,並無半分出家之人的莊重與嚴肅。
“無塵公子,現在沒有,不代表接下去沒有。想必定是那國師出的餿主意!”嬌娘一臉憤慨模樣。
“嗬……”
“我都已經出家為僧了,染雜毛和宮裡的那位還對我放心不下麼?非得將我送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不成?”
無塵眼眶微紅,嘴角銜笑,隻是苦澀十分,唇邊的笑也並不達眼底。
無塵俗家名蘇沐離塵,乃是當今昭陽國的皇貴妃上官月嬋所出。十八年前,他剛出生就被國師染柒月預言,說他命裡帶煞,與當時的晉王蘇沐天鈞命格相衝,必須送去天龍寺出家,才能化去其身上的煞氣,否則會影響到蘇沐家江山的穩固以及昭陽國的國運。
可憐蘇沐離塵連一天都沒在親娘身邊待過,尚在繈褓中就被送去天龍寺出家為僧,美名曰替蘇沐皇室累積功德。十八年來,他也隻能在上官月嬋到國寺上香的時候,遠遠見她一麵。有父有母的蘇沐離塵,卻隻能如同孤兒般,在青燈古佛下過了十八年。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此等福分,和尚我無福消受!”
無塵從榻上坐起,悠悠地望了一眼昭陽國的方向,眸光蕭肅淒冷,他那早已麻木的心不禁又生出了幾分悲涼。
“嬌娘,一縷炊煙就交給你打理。和尚我……要雲遊去了!”
嬌娘還來不及回話,無塵的身影已然消失,嬌娘愣是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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