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股煞氣怎麼越來越近了，申鶴，你是帶了個煞星回——咦，這張臉？”
是在群玉閣上露過麵的少年，而且還是帝君的朋友，雖然不認識，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麵了吧。
“師父。”
申鶴將王塵受深淵教團迫害、被煞氣衝昏頭腦，為了不傷害無辜把自己封在山裡快要衰竭而死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
“它說你就信？萬一它在騙你呢？被深淵教團迫害這種原因都能編的出來。”留雲借風真君斜瞥著問天劍。
“主人是好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至少這人確實像是幾天不吃不喝不休息的樣子，如果我沒找到他，要不了多久他就自隕了……而且他們兩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真是個傻孩子。罷了罷了，放他下來，讓我好好看看。”
即使是帝君的朋友也抵不過自家孩子金貴呀，望著申鶴肩膀上還帶血的牙印，留雲借風真君有些心疼。
她把一隻翅膀蓋在了王塵臉上，仔細探查後，微微點頭道
“確實像是被人強行調動了殺性，精神也承受了劇烈衝擊。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好似一個氣球承受了過量的氣體，幾乎是被炸碎的，你們說他還有些許意識……沒成行屍走肉已是萬幸了。”
小問急切地問道“怎麼這樣！那還有救嗎？！”
“他精神破碎不假，卻又藕斷絲連，韌性十足，等他再度醒來，如果還有意識那就有救，如果徹底沉寂了，帝君出手也無濟於事。”
“也就是說隻能靠他自己挺過這一關……”
“沒錯，世人所謂的信念啊、意誌啊都是說的精神力量，這東西玄之又玄。一個更強韌的精神想要影響、破壞另一個精神都是比較輕鬆的，但要麼二者親密無間、要麼其中一者單純至極，否則如何替他修補？精神可摻不得半點雜質。”
“單純至極？師父，您曾經給我講過水魅的故事。”
“憑他現在這個狀態，隻能給水魅當做食物飽餐一頓。”留雲借風真君人性化地白了申鶴一眼“你這是關心則亂，事實是再操心也沒用，不如幫為師把他的鬥篷脫掉。”
“你！你想乾什麼？有我在，休想趁主人之危！”
“咳嗯…放心吧，雖然我挺好奇這鬥篷能遮蔽探查的原理，但現在隻是單純想看看少年身上的傷勢。把他救起來，征得他的同意再研究，豈不是更好？”
“鬥篷？！原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嗯？”
“沒！沒事……請您好好看看吧。”小問慌忙搖了搖劍柄。
申鶴已經麻利把王塵的鬥篷脫下了。
“嗯……嗯……唔……嘖……”
收回翅膀，留雲借風真君歎氣、搖頭、眼神凝重，嚇得小問和申鶴都不敢說話了，怕她一開口就宣告死刑。
“這具身體古怪至極！除了他本身的古怪，還沾染過深淵教團的不詳力量，又好像被元素力在體內不規則地肆虐過，慘不忍睹……但是又得益於他本身的古怪，生命力非常旺盛，這才沒有死。”
望著王塵除了憔悴之外與正常人類並無區彆的臉，留雲借風真君十分不解，按照她的探查結果，對方應該是個……丘丘人才對？
“申鶴，把他的衣服全都脫掉。”
“不行不行！不能脫！”
“……師父？”申鶴也有些疑惑地望向留雲借風真君。
“我要更準確的掌握他的傷勢，脫。”
“不能脫啊！”
“為什麼不能脫？我這是為了你主人的安危。”
“不行就是不行！你們…你們脫了主人的衣服，等他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的清白不在了，說、說不定會接受不了選擇自殺啊！”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申鶴捏了捏衣角，不確定地問道“應該不會吧？”
“會的！一定會的！這可是主人守了十八年的清白！”
“是我考慮不周，不脫就不脫吧。申鶴，你速去附近山頭采一百朵新鮮清心、二十朵紅蕊金玉花、十朵墨蕊耀紫花，再去你削月師伯那裡取點麈毛，就說做紅繩要用。”
“嗯。”
申鶴領命下山後，留雲借風真君與小問麵麵相覷，不知怎麼回事，小問總覺得這隻鶴不懷好意。
“好了好了，此處就剩你我二…二隻，再脫你主人衣服就不算汙他清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