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走了,再讓這麼一大幫人待下去,我就要送那小子下山了。”
端著師父在塵醒來後新熬的藥,申鶴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嘴上這麼說,身體卻很老實?
“塵,該吃藥了。”
王塵再次試圖起身,感覺…感覺身體動了,精神還殘留在原來的位置,魂不附體似的,動作僵硬又彆扭。
“不必麻煩,我來喂你。”
申鶴前傾著身體將一勺還冒著熱氣的藥遞到了嘴邊,頭頂無可避免的一暗,那胸前衣角的流蘇已經快垂到臉上了,即使被壓抑了情感,王塵的心臟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嗯?”
好像被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王塵臉色一紅,閉上眼把頭歪向了另一側。
“是不是有點燙?”
“啊?哦、哦,好像是有點……”
“我來給它降降溫。”
降溫……怎麼降溫?
想起影視作品裡那些甜蜜的喂藥場景,大約是把藥吹涼?
說到底自己為什麼會在奧藏山被申鶴照顧著啊?!
剛才行秋沒有講,也沒來得及問小問。
王塵又把頭正了過來,沒看到想象中的一幕,隻看到寒光閃過,在冰元素的作用下那碗藥涼透了。
這很合理。
“你應該不會嫌涼吧?”
“…涼的好,涼的好。”
“那就好,張嘴,啊——”
這藥超苦,但是有人照顧哪兒還容得挑三揀四,一碗下肚,精神的疼痛又壓下去很多。
但申鶴望著空碗歎息一聲“你雖大難不死,精神裂縫還在,這藥隻是通過外力去輔助你穩固精神,就像是用布匹把碎掉的瓷器固定著形狀,治標不治本。師傅說,碎成這樣想要痊愈,隻能靠時間慢慢修複,至少要再穩定些了才能配合其他手段治療。”
“那要多長時間?”
“師父說你精神異常堅韌,快的話兩三年就能好。”
“……兩三年?太長了。”
“已經很快了,普通人這樣的傷勢要麼當場死亡,要麼變成植物人,要麼花幾十年才能恢複。”
可我不是普通人,兩三個月還行,兩三年…等不起,王塵判斷自己當前的狀態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死亡重生能恢複所有傷勢,也能破解深淵法師下的指令,但現在死後由風元素和岩元素組成的部分會逸散,想要搞那種操作,必須跟鐘離和溫迪提前打好招呼。
麻煩著嘞。
就算是朋友,天天請人家無償幫忙也不太好,何況兩邊身份根本不對等,隻有他們幫自己的份,自己沒有在解決風魔龍和奧賽爾時扮演至關重要的角色,所能做的淨是開些空頭支票。
可是也隻能等能自由行動之後,厚著臉皮再看看了。
有了這種決意,王塵對申鶴笑笑,轉移了話題“能告訴我,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嗎?”
“因為你們與深淵教團戰鬥引發的異變,師父命我去解決徘徊在山裡的煞氣,然後我在一座山中找到了你,當時你的情況很糟糕,我就把你打暈帶了回來。”
額……好簡潔。
其實跑到奧藏山也有些必然性?
深淵教團想要以『汙穢逆位神像』作基底,接合奧賽爾的肢體,製造機械魔神,那『汙穢逆位神像』好巧不巧就在奧藏山北方,所以拿到奧賽爾的殘肢後,那道傳送門的目的地才會離奧藏山比較近。
“每隔六個小時就得再喝一份藥,到時間我會叫醒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吧,睡覺對恢複精神有好處。”
“好。”
等山頂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王塵這才示意小問再跟自己講講詳細過程。
“那天晚上···就是這些,大概跟申鶴行秋說的差不多,但有件事很重要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申鶴的師父、那個女人她…她扒過你的衣服,發現了你的秘密。”
王塵目光一凝,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千遮萬遮,最終還是沒遮住這個身份,一個恢複智慧、逐漸變回人類、還掌握了兩種元素力的丘丘人,比起徹底恢複智慧的卡利貝爾和半成品的卡特皮拉,也算是極為特殊的。
“留雲借風真君?”王塵看似漫無目的地隨意呼喚著,“真君,你在聽的吧?”
“哼。”
真有聲音回應了。
畢竟碰見這種特殊個體在自己的地盤上,監聽一下挺正常的。
“我的身份,請您不要告訴彆人。”
“告訴彆人對我又沒好處……怎麼這個時間還有人來?”
王塵還在疑惑的時候,一襲白衣登上了奧藏山山頂。
“葉堂主?”
“塵,你真的恢複神智了?”
“如你所見。”
“抱歉,抱歉……其實我第二天就發現你躲在那座山裡了,但我不知道怎麼解決你受到的控製……還好我沒有下手,沒有被那個人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