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和劉蕊對視一眼,心下了然,小姑娘開始說謊了。
“妹妹啊,”劉蕊拉住祝盼盼的手,“我們去臥室說,姐姐還想看看你其他的包。”
“嗯。”祝盼盼很是配合,隨著劉蕊走進房中。
範宇不便跟進去,百無聊賴地站在客廳窗前,從拉開的窗簾中欣賞著湖光山色,也看著樓下往來不停的人。
不多久,屋裡兩人走了出來,感情熱絡了不少,仿佛真是相識多年的姐妹。
“小妹妹,你還有彆處可以住嗎?”
“怎麼了?”祝盼盼疑惑地眨眨眼睛,沒反應過來範宇在說什麼。
“若是有的話提早換個地方吧,從後門走,我想,記者就要來了。”
祝盼盼知道了範宇的意思,低下頭喃喃著,“謝謝。”
“怎麼說?”離開祝盼盼家,剛跨進電梯,範宇就急不可耐地問道,“傷口是怎麼回事?”
“祝盼盼說,黃海平背上確實有幾道傷口,不過是她造成的。”
“為什麼?他們打架了?”
劉蕊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道“真慘,翻雲覆雨顛鸞倒鳳你總懂吧?情到濃處便在黃海平背上留下了指甲痕唄,非要我說這麼明白,也不害臊。”
範宇被噎住,一時竟忘記反擊,可劉蕊卻沒有停止攻擊“哎,鄧主任也是的,天天逮著你往死裡用,這麼大年紀了連女朋友都沒見過。走走走,快點把下一家跑了,彆影響我下班談戀愛。”
黃海平的妻子住在鄰市,不過範宇心裡憋著氣,開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目的地。與祝盼盼的公寓樓不同,記者們已經在這聚齊了,好在這是高端彆墅區,那些記者都被攔在門外,進不得小區。
範宇這次學乖了,直接亮出證件,順暢地進了小區。
“你覺得祝盼盼怎麼樣?”
見劉蕊主動說話,沉默了一路的範宇也不好再搭著架子,回道“我看不是她,什麼話都和你說,是個沒心機的。”
“何止是沒心機,根本是沒心沒肺,人剛死,你可見她有絲毫悲傷之態?我看那個中古包在她心裡都比那男人重要。”
“是啊,”範宇想起她拿出名牌包時毫無顧忌的模樣,心裡不舒暢,“不知道這家人怎麼樣。”
言談間,兩人已經來到門前,前來開門的是一名菲傭,她不說話,低著頭將兩人引到了會客廳,端來兩杯茶後就退下了。
屋子很大,裝飾古樸,簡明有序。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懸掛著經幡和佛教畫作,佛台上供奉著佛像和經書,一路走來兩人耳邊回響著佛經的詠唱聲,鼻端則一直縈繞著香火的氣味,常人在此間心境會變得寧靜祥和,可範宇和劉蕊卻隱隱覺得不安。
“不好意思,剛好是打坐練功的時候,怠慢兩位了。”
等了一會兒,一位穿著簡約樸素的中年女性走了出來。她上身穿一件深藍布衣,十分寬鬆,領口處扣著一個淺黃色木質念珠作為裝飾。下身搭配棉質長裙,依舊寬大,看起來整個人空空落落的。手上纏著一串菩提子,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撥動著。
範宇知道,這便是他們此行的目標人物,黃海平的妻子,趙淑琴。
“兩位怎麼稱呼?”
“我姓範,這位姓劉,我們不請自來,主要是為了黃海平的事。”範宇開門見山地問道“趙女士應該也見過警察了吧?”
“嗯,上午就來過幾輪了,不過我和老黃的關係早就淡了,也算是半公開的事情,實在沒什麼能幫到你們的。”
“這我知道,”範宇笑了笑,“我還有幾個補充的問題。”
“範警官請說,能幫到的我自然不會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