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路上 十三_求索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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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路上 十三(1 / 2)

求索!

竟然是重慶展望把自己給摘下了?不是武漢風雅,不是青島鳳凰,也不是鄭州中原,而是在此前一直聲稱自己隻是這次摘牌會過客的重慶展望。

這突然的變故立刻把歐陽東打得暈頭轉向,連靜靜坐在一旁的秦昭也是滿臉愕然,雖然她對足球的理解僅僅是分出誰勝誰負,可武漢與重慶的區彆她還是知道的,這絕對不會是前兩天歐陽東告訴她的那家俱樂部!她轉過頭去,卻看見歐陽東一臉的苦澀與無奈。

這是怎麼了?姑娘用眼神表達出自己的疑問。

在麻將術語中,這叫什麼來著?對!截糊!極少打麻將的歐陽東腦海裡直冒出這個詞。他抱著肘坐在沙發裡楞楞地發了半天怔,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後麵的摘牌會再看下去已經沒什麼意思;看模樣,秦昭也恢複得差不多了,該把這暫借的房子還給人家了。

就在歐陽東為該如何提出這事傷腦筋時,秦昭卻先說道“我想,……今天下午,回趟家,我都兩個星期沒回去了……”她仰著臉,也沒看歐陽東,“得回去看看。”

“那咱們這就走吧,”歐陽東站起身來關了電視,就給劉源掛了個電話,告訴他房門鑰匙和車鑰匙都在客廳的茶幾上,也很感謝他和他女友的周到與體貼。彆的他就再沒說什麼。劉源肯定知道摘牌會的事了,不過,好心的劉源能體會到他現在的心情,關於他轉會的事情,一句也沒有問。

歐陽東又給葉強掛了個電話,要是重慶展望俱樂部來聯係他的話,一切細節上的東西都由葉強出麵去談吧;牽扯到收入和效益這樣的尖銳問題,身為經紀人的葉強說話總比他自己來說要好得多,至少,能回避掉許多不必要的矛盾和隔閡——有些事情,他作為當事人畢竟很難說出口。

放下電話,歐陽東就和秦昭出了門。

今天的天氣特彆冷,一陣陣冰涼的寒風順著衣服的縫隙颼颼地望裡灌,那股子寒意就象刀一樣直滲進人的骨髓裡。秦昭和歐陽東錯著半個肩膀,一前一後相跟著,就在這寒風裡順著小區街道慢慢地走,偶爾有一輛亮著空車燈的出租劃過,可他倆誰也沒有攔下出租車的意思。

漸漸地,就看見車流如織的環城路。

“我就從這裡走了。過去一點有六十三路公交車,我趕那車就能回去。”秦昭說道,朝前麵的馬路對麵指了指。那邊的車站上零零星星站著幾個人,麵無表情在等著自己要搭乘的公交車。

歐陽東胡亂地應承一聲,就在秦昭準備橫穿過馬路時,他又叫住了她。

“我看,你還是先不忙回去。”歐陽東沉吟半晌,才接著說道,“下午吧,下午我和你一道回去。去重慶前我也得去你家坐坐,”他沒在意秦昭突然變得蒼白的麵孔,隻說道,“我猜明天重慶展望俱樂部的人就會到省城了,那時我就得回莆陽去辦轉會的手續,大概要耽擱兩三天;怕那邊讓我即刻就去重慶報到。要是這樣的話,過幾天未必還有時間在省城停留。房門鑰匙也得給你預備下一套。”

原來是這樣。秦昭緊張的臉色漸漸舒緩下來。

“你也得去我那處房子看看,不然怕以後你連門都不能認識。還有,”他眯著眼睛尋思一會兒,“你有照片麼?就是那種貼在證件上的那種一寸的小照片。進出聚美花園要有通行證,沒通行證你進不去;我還得給你寫個授權書什麼的東西,要是那幾個人還要續租的話,你就能代我簽合同了。不過,我是不想讓他們租下去。當然,讓不讓他們接著租下去,你來拿主意。”

秦昭沒有照片。誰還會在身上揣兩張那樣的照片哩?好在這個問題好解決,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照相館,這樣的標準相即照即取。在聚美花園城辦一張通行證也很容易,那個負責辦證的物管公司人員甚至連一句詢問的話都沒有,更沒打電話去求證歐陽東到底是不是這個小區的業主,隻要交十塊錢的工本費就行。

這還是秦昭第一次來歐陽東的住所。

她努力掩飾著自己對房間裡布置和擺設的驚訝,不讓自己的眼睛四處亂盯。敞亮的客廳裡隻有一套紅木沙發和紅木茶幾,暗紅的木麵揩拭得能映照出人影;茶幾上什麼都沒放,不過茶幾下的隔板上擺著兩套淺褐色的茶具;屋角一邊是櫃式空調,空調前擺著一盆半人高鬱鬱蔥蔥的萬年青,修剪得齊齊整整;大屏幕的電視機還放著一個線條柔美的異型花瓶,裡麵插著不多的幾支塑料花。她不得不承認,歐陽東這個人並不象自己印象中那樣庸俗,也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樣,因為踢球掙到大錢就象一個爆發戶那樣張狂。

歐陽東顯然看出了她的驚訝,淡淡地說道,“這不是我布置的。這房子是朋友賣給我的,買來時就已經裝修好了,這裡的擺設我都沒動過。有一些是粟琴搬來這裡住時搗鼓的。我回來時間少,也沒那心去收拾。”

原來是這樣。

“你先坐坐,我去給你寫那個東西。”

歐陽東回了自己的房間,半天手裡把捏著一隻簽字筆又踅回來。他房間裡連一張能夠用來寫字的紙都沒有,他還得去書房裡找找。那位女作家那裡一定該有能寫字的紙吧,搬來時她就帶著電腦和打字機,不過她那台四八六電腦自打搬來後就沒拆過箱,劉源給他女朋友買的那台聯想電腦現在都快成女作家的私人物品了。

書房裡煙霧騰騰,那個女作家正在書房裡盤坐在椅子裡劈裡啪啦地打字,見歐陽東進來,她也沒吱聲,隻用眼角厭煩地掃他一眼。

“你這裡有紙麼?能給我一張麼?寫字的那種紙。”歐陽東說道。他已經看見電腦旁那一疊白白的複印紙。

邵文佳就隨手扯了一疊紙,撂在桌上。

真是煩死人!這家夥怎麼就想起躥到這屋裡來!歐陽東這個不速之客打斷了她流暢的思路,剛才在腦海裡盤旋的那些如同電影畫麵一樣清晰的文字突然就象潮水一樣退去,她不得不停下來,仰著頭吮著嘴唇眯縫著眼睛想了半天,又拿起煙灰缸上燃了一半的香煙吧嗒兩口,就又放下煙卷,就又在鍵盤上劈裡啪啦一通敲打。

該死的!她懊惱地在鍵盤上重重地敲出一串無意義的字母!

流暢的思路被那家夥打斷了!

邵文佳怒不可遏。這是她才接到的活,十天內就要交給中間人的一個電視劇本子,可整整三天她都沒摸到頭緒,今天好不容易在腦子裡捕捉到它的影子了,這個殺千刀的房東又沒事找事地來要什麼狗屁破紙!他要寫字?他識字嗎?!

不過一走出書房邵文佳臉上就變了一副模樣。她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裡的秦昭。出於一種女性的本能,她收斂起自己的憤怒和囂張,臉上綻放出一絲從容的微笑,做出一副去給自己倒水喝的模樣。她甚至還對著秦昭笑眯眯地點點頭。

“她就是我剛才和你提起的那位女作家。”

歐陽東在那份寥寥幾句的授權書上簽下名字和日期,遞給秦昭,秦昭也沒看,就把它整整齊齊地折成一個手掌大小的方塊,從背囊裡掏出自己那個長長的暗紅色大錢包,仔細地放在夾層中,然後又拉上夾層的拉鏈,再把錢包放回背囊。

“這個,”歐陽東實在不記得邵文佳的名字,他隻能含糊地用一個自己都沒聽清楚的字眼代表,“我這幾天就要去重慶,你們的租約也要到期了,要是你們不願意續租,到時我這位朋友就來代我把你們當初的押金退給你們。”他壓根就沒提續租的事情。這些人都搬走才好哩。

“要是我們還想續租哩?”邵文佳立刻就提出這個問題。這裡的環境太好了,不單是住的環境,包括整個小區的環境都非常好,那個沿江的花園建得和公園就沒什麼區彆,而且,還不象公園裡那樣喧鬨。再說,自己隻租了一個單間,可那間書房也幾乎是自己的私人領地,一個月也才四百五十塊的租金哩,真是便宜得沒話說。她不想搬走。

歐陽東沉默了半天,才說道“也找她。我把這裡都托付給她了。”

確實和歐陽東設想的一樣,當天晚上他還沒走出殷家的大門,葉強就來了電話,財勢雄厚的重慶展望俱樂部第二天就會派官員和莆陽陶然商討歐陽東轉會的諸般事宜;歐陽東個人的待遇也在電話裡談妥了,並不比武漢風雅開出的條件差,壓力也會比去武漢輕許多,畢竟象展望這樣的大俱樂部不會象武漢風雅那樣,年年都要為保級而苦惱。

唯一的遺憾是,展望俱樂部不能保證歐陽東的上場時間,“一切都要隊員自己的狀態說了算”。不過這話未必會有人信,他們俱樂部裡的那些位大牌轉會時,合同裡都詳細規定了每年必須完成的比賽場次的,那些花大價錢買門票的球迷也是奔那些明星去的,象歐陽東這樣的球員,隻能是某位當紅球星的替補,要是那位球員被國家隊征召,或者有點傷病,那時他就可以和彆的同一位置的隊友競爭競爭了。

“我幫你要求到年薪,一年七十萬,即便打不上多少比賽,錢也不會少多少。”葉強不無惋惜地說道,他知道,歐陽東離開莆陽陶然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圓自己國家隊的夢,現在,這個夢已經破碎了,沒多少比賽機會的歐陽東更不可能實現他的理想。葉強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經濟上幫他找回些損失。

歐陽東就握著手機站在殷家門口,靜靜地聽著。

“武漢風雅的嚴總也來了電話,他們也沒辦法,先前的那些錢,他們也不要了,就當是給你的見麵禮,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在一起共事……”

共事?以後?做夢!

歐陽東乾澀地苦笑了兩聲,便說自己一會兒就去葉強那裡,有什麼事兩人見麵再詳談,他還有許多事情想問問,電話裡說畢竟不很方便,也怕引起歧義和誤解。說完他便合上手機,朝一直站在門邊的殷素娥和秦昭說道“殷老師,我明天就得回莆陽去了,再回省城怕沒時間過來看望您,我那套房子,您和小昭平時幫我多照看照看。”

那天夜裡,已經很久沒和母親睡在一起的秦昭非得和殷素娥擠在一張床上,兩母女呱唧呱唧地一直聊到深夜,不過,她們話題的中心並不是即將遠行的歐陽東,而是殷素娥甜蜜地回憶當年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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