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明小雙抽出長刀直接一刀捅進了那人的肚子。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瞬間血流一片。
而明小雙,眼睛都曾不眨一下!
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怎麼也沒想到徐振英上來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殺人!
更何況殺的還是自己!
流民們嚇壞了,有人尖叫一聲,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全都麵露恐慌的望著坐在中間位置的那個少年!
就連王興業等人都被徐振英的手段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隻有徐振英身邊那幾個年輕的,雖說麵有不忍,卻無人阻攔,想必也是讚同重典治亂。
這一下,偌大的廣場上再無半點聲音,流民們就連呼吸聲都壓得極低,隻剩那火光跳躍,照亮眾人惶恐不安的臉。
眾人這才想起,城主可是流寇出身!
他慈眉善目了太久,眾人就已經忘記他入城時殺陳家人的樣子了。
徐振英聲音很冷,“今年的糧食多麼珍貴,外麵已經炒到十兩銀子一鬥。餓死的白骨還在深林裡不見天日,這個人剛吃飽了沒兩天就敢放火燒山,損毀我們的糧食,其心可誅死不足惜!”
重拳之下,無人敢說話。
尤其是那些個跟著被砍之人一起鬨事的,此刻更是嚇得身子發抖,麵色煞白,更有甚者直接尿了褲子。
流民卻還是有人叫好“城主做得對!咱們有事說事,但放火燒山卻不可饒恕!這裡的地咱們剛開荒,邊上有糧食,河邊還有帳篷,這要是燒起來了如何是好?!”
其他人驚魂未定,似乎被徐振英這一出嚇破了膽,但還是有些人大聲附和“說得對!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放火燒山!咱們地裡剛種了紅薯,就等著第一茬成熟好儲備今年冬天的口糧呢!誰要是敢動我們的糧食,那就是動我們的命,這種人就不該手下留情!”
徐振英微微一笑,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無論什麼時候,還是有人肯站在她這邊說話。
她望向剛才說話那兩人,指了指他們,“行,你們兩出來說話。你們現在作為流民代表來說,有什麼問題,我今天在這裡,儘量都給你們解決。”
見那兩人有些不好意思,王興業連忙推著他們走出來,“怕啥,城主從來不會濫殺無辜,剛才那個人是咎由自取,你們又沒做壞事,怕什麼?”
那漢子一張黝黑的臉,看著就很憨厚,剛才躲在人群裡還敢仗義執言,如今被人拉出來,反而有些扭扭捏捏了。
“我…我…我這沒讀過書的,我話都說不利索,我說個啥啊。王大哥,你來說嘛…情況你都是知道的。”
王興業推脫不過,隻好對徐振英說道“城主,我來說吧,有其他情況他們再補充。”
徐振英點頭。
“城主,流民們都沒有想鬨事,隻是村民們大多魯莽,三言兩語一挑唆,加之雙方情緒都很激動,因此都拿了武器。您也知道,鄉下地方的漢子,這村裡有什麼事情,誰家一吆喝都得拿家夥什,但真沒動手,也沒誰傷著您手底下的人,不信您可以問小雙爺。”
明小雙一愣,但也點點頭。
徐振英倒是想起來這個王興業了,當時他代表流民進城談判的時候就發現此人心思縝密,處事圓滑。
如今他這一上來就先將這十幾個鬨事的流民和其他流民劃分界限來,很明顯是想保住其他流民。
那被點到的漢子此刻也急道“對啊城主,我們沒想鬨事,都是這十幾個家夥在這裡吆喝,說官爺們打人了,我們才拿著家夥什過來的。這人一多,都往前擠,後麵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聽見有人喊打人了,這…可就更說不清楚了!可我們真沒動手!早知道是這幫狗東西鬨事,我們肯定抗也把他們抗回去!”
聽到這裡,徐振英大致明白了。
但同時她也想到,流民們還跟她不是一條心,否則不會這麼容易被人煽動便跟她作對。
“他一吆喝,你們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往前衝?王興業,這表示你們不信任我們啊……”
王興業此刻竟覺得跟徐振英這樣的人說話,腦門冒汗。
她雖然並無質問的語氣,但偏偏就是讓人覺得咄咄逼人。
那被點到的漢子立刻丟了手中的鋤頭,一涉及到自身事情,那漢子一下口齒伶俐了,“城主,我們是很感謝您給了我們一塊容身之處。但是前幾天您派人送來了那個什麼紅薯,那真是種不得啊!我們隊伍裡有人老家種過這玩意兒,說這玩意兒是長得快,但它會把地裡的養分全都給吸走,來年就啥也種不了!而且這東西有毒啊,吃不得!吃不得!”
徐振英蹙眉,隱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誰告訴你這東西有毒的?”
“我聽我們村老李頭說的,老李頭呢,城主問你話呢!”
人群中竄出一個沙啞的聲音,“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聽肖老漢說的!”
肖老漢一聽急了,“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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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也愣住了。
徐振英笑,“這可就奇怪了,誰也說不出源頭,誰都是道聽途說,可流言卻傳得有板有眼。”
她望向明小雙,“還有沒有紅薯,給我一塊。”
明小雙轉身就去拿了幾塊紅薯遞給她。
徐振英便掏出隨身的匕首,又對旁邊的士兵說道“火靠近一些。”
火來,更亮了一些。
眾人不明所以的靠近。
卻見徐振英“刷刷刷”的把紅薯切塊,隨後不等眾人反應,徑直往嘴裡丟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