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兒剛帶著人走出沒幾步,就被一壯漢擒住了衣袖,一轉身回眸,鳳兒驚得嘴巴張大!
“趙大哥!!!”
她又往趙喬年身後看去“大牛哥!虎頭哥!天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趙喬年唇角牽起,很明顯也是難掩激動,“妹子!你怎麼會在興元府?!”
兩個人隻恨不得擁抱一下,可到底男女不同,鳳兒震驚之餘便是歡喜,“走走走,回去說話,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趙喬年也想和鳳兒暢談一番,連忙收拾了東西跟著鳳兒走。
隨後鳳兒看見那輛馬車中的人,愣愣道“孫大人?”
鳳兒走得早,並不知道孫清臣和徐振英之間的愛恨情仇,更不知道孫清臣之前背棄徐振英上京城告禦狀,她走的時候,孫清臣還並不願意投賊,每日被迫跟在徐振英身後。
隻不過趙喬年和孫清臣他們又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孫清臣見到鳳兒有些尷尬,可想到以後說不定還要在她們手底下做事,徐振英的政務班子都很年輕,這就注定他的上峰都是比他年輕之人,他既然已經決定從賊,自然得儘快調整心態,於是儘量做出溫和之意,“鳳兒姑娘,彆來無恙?”
鳳兒愣住了,“孫大人怎麼會在興元府?”
車簾內傳來一聲不滿的低咳,孫清臣有些無奈,隻好介紹身邊的林老爺子“鳳兒,這位是林大家,是大周朝文人之首,亦是大周朝十六年國子監祭酒。”
林老爺子捋著花白的胡須,不住的打量鳳兒,笑眯眯的說道“對,沒錯,我是被他們綁來的。”
綁來的?
您確定?
瞧您全身無束縛,專用馬車,身邊還跟著一個照顧飲食起居的小童,說是綁來的,怎麼看都不能讓人信服啊?
說起這個,孫清臣就覺得頭痛。
既然已經決定從賊,自然要和趙喬年他們溝通好,這有緣一起去投奔金州府,幾個人互通有無,以後官場上也好打開局麵。
因此當林老隻身一人帶個小童追上來的時候,孫清臣就把林老的身份和前因後果,以及林老會帶來的朝堂震動都告訴了趙喬年。
主要是林老一把年紀了,賊精賊精,竟然隱瞞行蹤直接追了上來,還一口咬定是他們要造反將他從家裡擄了出來獻給反賊。
孫清臣當時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聽聽這位文學大家多麼的無恥。
自己想造反,為了撇清汴京城裡的妻兒,竟然將鍋全部往他孫清臣腦門上扣。
麵對這有利有弊的情形,趙喬年倒是硬氣,直接替徐振英做了決定。
那就是帶著林老去投奔!
他的理由也是強有力。
趙喬年一個中途離開,孫清臣一個背後倒刺,兩個人浪子回頭,投奔的時機都有些不妙。
隻不過徐振英為人大氣,應是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可他們兩也不想就這麼空著手去投奔,顯得好似是因為她徐振英做大以後才來錦上添花。
帶著一個林老去,至少不會顯得兩手空空。
至於這件事所引發的震動,相信以徐振英的能力能夠處理得了。
趙喬年就這麼美滋滋的把林老給揣上了。
而千裡之遙的徐振英已經是噴嚏連連。
鳳兒可看不懂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一聽說林老是文壇大家,心裡立刻瘋狂心動,這麼好的勞力,要不要給城主抓回去呢?
而林老也在觀察鳳兒。
這丫頭剛才在府衙鬨得那一出,可真是不簡單。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她們哪裡是去伸冤,分明就是借機宣傳造勢!
這興元府定然有異動!
好啊,他們一行人剛到興元府,就碰上這麼一攤渾水,這怎能不叫人熱血沸騰!
趙喬年已經察覺到局勢緊張,心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催促著鳳兒,“先走,回去再說!”
鳳兒自然將他們引到了城郊的棉花莊子上,一路上便有婦人們好奇的來詢問鳳兒馬車後麵的是什麼人,但都被鳳兒委婉拒絕並敲打,婦人們有些心裡不安,生出了想離開的念頭。
剛回到莊子上,鳳兒就囑咐他們好好乾活,其餘的不用想。
婦人們才略微放了心,三三兩兩的進屋做活兒去了。
而所有人都下馬,鳳兒點了點,趙喬年那邊帶來了五個人,皆是當時押解他們去黔州的解差,孫清臣和妻子、林老和那個書童,算下來一共九個人。
其他人應該都是一些家眷,前前後後加起來至少也有五六十人。
鳳兒將人請進了書房,眾人將行囊放下,又命那小童去端茶送水,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敢好好坐下說話。
這離金州府越近,趙喬年就迫切的想要了解情況,他問過孫清臣,孫清臣離開已經有兩三個月,根本不清楚金州府的局勢,而如今又在興元府遇上了鳳兒,不得不說是天意如此。
而最先開口的竟然是林老,隻見他最開始趁著眾人修整的時候就已經前前後後的轉了好幾圈,那真是看什麼都好奇,“鳳兒姑娘,你們為何種這麼多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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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兒對林老很是尊重,且雖林老未言明,但從趙喬年和孫清臣的態度中不難推出林老有投奔之意。
想到如今竟然有朝中大員願意投奔,鳳兒心中更是一片火熱。
“實不相瞞,這是我們城主的產業,這一年她賣肥皂的錢幾乎都投入這棉花地裡,加上齊二姑娘的信任,她也跟著我們城主種了不少。如今我們召集婦人來,製作棉衣棉褲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