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蘇傲宸!
銀杏葉鋪天蓋地,迎麵而來,勢頭正烈。
赫雲舒端坐於地,一把匕首在手,舞得密不透風,將銀杏葉一一斬落,掉在了地上。
銀杏葉簌簌而落,像是下了一場金黃色的雨。
赫雲舒收回匕首,朝著那紫衣男子笑了笑,道“這麼好的銀杏葉,就這麼毀了,倒是可惜了。”
紫衣男子麵上笑意不減,薄唇微揚,道“到底是落葉,終究要歸於塵土。至於它是完整還是變成兩半,並沒有什麼不同。”
赫雲舒但笑不語,自從她來,這試探一時一刻也沒有停止過。
剛進來時,數十人一起出現圍住了她,這是在試探她的膽量。青衫男子自稱是東家,這是在試探她識人的能力。紫衣男子出手,這是在試探她的身手。
又或許,這試探仍在繼續。
紫衣男子瞧著赫雲舒,目光如炬,暗含威壓,赫雲舒神色不變,淺笑以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二人的對視,恍若一場無聲的對決。
終於,紫衣男子緩緩開口,道“銘王殿下待你可好?”
赫雲舒淡然一笑,說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足為外人道也。好與不好都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情,無須與外人言說。如此,閣下的試探可以結束了嗎?”
紫衣男子神色微變,道“那好吧,你想要什麼?”
赫雲舒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問道“若我說了,你就能做到嗎?”
“自然。”
他的話,赫雲舒並不懷疑。成衣鋪子的掌櫃青衫男子之所以當日並未將一切挑明,就是在等這個人。眼前的紫衣男子,必非尋常人。
這時,紫衣男子從地上起身,他揚手向前,道“到底是冬天,終歸是有一些寒意,還是去屋子裡說吧。請。”
說著,他揚手向前,指向了屋子的位置。
赫雲舒緩緩起身,走在了前麵。
這屋內的陳設極其簡單,但每一樣物品都不是凡品。桌椅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茶具是精美的細瓷,畫著梅蘭竹菊的圖案,格調高雅。
桌案之上,青花瓷的花盆裡,栽著一棵細枝嫋娜的文竹。文竹翠綠的葉子伸展著,延展著無邊的青翠,上麵還掛著一些細小的白色水珠,晶瑩剔透。
二人相對而坐。
這時,一個青衣小童聞聲而來。
紫衣男子指了指桌上的茶具,道“拿走!今日我要款待貴客,拿我的玉壺來。”
青衣小童應聲,拿走了桌上的細瓷茶具,再回來的時候,用托盤小心翼翼地托著一副玉壺和玉杯。
看到那玉壺,赫雲舒止不住一愣。
遠遠看去,這玉壺,倒有幾分眼熟。
那玉壺由遠及近,被那小童放在了桌子上。
待完完整整地看到這玉壺,赫雲舒頓時站了起來!
這、這是外公的玉壺!
赫雲舒猛然拿過那玉壺,仔細地看著,不,這不是那隻玉壺。
外公的那隻玉壺之上,因為長久的摩挲,上麵有她的名字,這上麵並沒有。
赫雲舒的反常,紫衣男子看在眼裡。
他一直看著赫雲舒,沒有說話。
隨之,赫雲舒看向了紫衣男子,道“這玉壺你從哪裡找來的?”
“怎麼,你之前見過相同的?”紫衣男子的語氣很隨意。
赫雲舒點了點頭,道“是,我見過。”
“你再說一遍!”聽到赫雲舒的話,紫衣男子站起身,正色道。
赫雲舒看著那紫衣男子,道“怎麼,這玉壺有什麼玄機嗎?”
男子盯著赫雲舒,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看赫雲舒是不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片刻後,紫衣男子緩緩開口,道“這玉壺,我姐姐也有一個。隻不過,我姐姐現在失蹤了。你說你見過玉壺,你是在哪裡見到的?”
姐姐?玉壺?
聯想到華年商行的名字,赫雲舒脫口而出道“莫非,你是玉家人?”
聽到這句話,紫衣男子的身子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