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蘇傲宸!
這一日傍晚時分,赫雲舒等人到了宿縣。
宿縣,是佟有的父親佟福成做縣官的地方。
燕淩寒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又和赫雲舒一起帶著孩子們吃了飯。
吃完飯回來,燕淩寒看到客棧門口停著一頂青色小轎,他和赫雲舒對視一眼,彼此心裡有了數。
二人一人抱一個孩子,慢慢走向客棧,神色如常。
經過那青色小轎的時候,轎簾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中等身材的人。
此人國字臉,從長相上來看五官正常,顯得十分忠厚。
這人見了赫雲舒和燕淩寒,慌忙拱手作揖,道“下官不知上使駕臨,有失遠迎。”
燕淩寒後退一步,道“閣下是?”
“回上使的話,下官是此地的父母官,佟福成。”
瞬間,燕淩寒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他慌忙拱手,虛虛地躬了躬身子,恭敬道“原來是佟大人,有禮了。”
說完,燕淩寒疑惑道“不知佟大人這句上使,是從何而來?”
佟福成微眯著眼睛,似乎在想些什麼。
他打量著燕淩寒,目光中滿是探尋。
而燕淩寒偽裝得很好,佟福成什麼都沒看出來。
燕淩寒知道,是牛家鎮同來客棧的掌櫃謝長貴給這佟福成送了信,這也是他動了依附佟有的許多人,卻不動謝長貴的原因。
他是故意等著佟福成漏破綻的。
此刻燕淩寒與佟福成兩兩對望,在此刻的佟福成看來,燕淩寒謹小慎微,根本不是一個上位者。
隨即,他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赫雲舒,道“這位夫人是?”
赫雲舒微微一笑,道“我夫家在宿州做生意,眼下賺了些小錢,便讓我帶著孩子同去。”
佟福成點點頭,然後指著燕淩寒問道“那這位是?”
“我府上的人,怎麼,佟大人有事嗎?”
佟福成搖了搖頭,然後道“不知你夫家在宿州何處做生意?本官倒也時常去宿州走動,夫人說了,或許本官也知道。”
赫雲舒笑笑,道“就在虎門大街上,是一家首飾鋪子。”
佟福成聽了,就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轎子,很快就離開了。
赫雲舒和燕淩寒帶著孩子們走進客棧,回了房間。
到了房間之後,赫雲舒開口道“聽說皇兄派來的那位監察禦史眼下在宿州?”
燕淩寒點點頭,道“這些人在京城裡做官久了,總想著從大處著眼才好查出一些什麼。殊不知,往上麵都是虛的,若真想揪出這些弊病,非得從小地方查起不可。眼下我已經給他發了密函,讓他即刻趕到宿縣來,想必,明日一早他就能趕到了。”
“那正好。把我們查到的東西都給他,且看他如何做。而我們,不必暴露身份。”
第二日上午,那位監察禦史果然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宿縣,穿著一身粗布衣衫進了赫雲舒所在的客棧,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門是燕淩寒親自來開的。
這監察禦史一看到燕淩寒的臉,本能地就想往下跪。
隻可惜,這等地方到處都是眼睛,燕淩寒的手一托,攔住了他,道“裡麵說話。”
能做監察禦史的,自然也不是糊塗鬼。
他當即心神領會,跟著燕淩寒進了屋子。
關上門之後,他慌忙跪倒在地,給赫雲舒和燕淩寒行禮。
燕淩寒抬抬手,讓他起來,又請他坐下。
這監察禦史誠惶誠恐地坐了,卻也隻敢半邊屁股挨著凳子,半分都坐不穩。
赫雲舒見了,並不覺得奇怪。
畢竟,但凡是京城之中的人,隻要見了燕淩寒,沒有不驚慌失措的。
要知道,燕淩寒這可止小兒夜啼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
小兒夜啼尚能止住,那麼這已經明事理的大人,自然也就更不在話下。
所以,赫雲舒很清楚,即便她說什麼不必緊張之類的話,這位監察禦史也是聽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