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蘇傲宸!
看到這馬車直接駛進了銘王府,赫雲舒愣了一瞬。
彆人的馬車,是絕不可能不經通報就從銘王府的正門進來的。
即便裡麵坐的是燕皇,也不可以。
那麼,也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這馬車裡麵坐著的,是燕淩寒本人。
緊接著,赫雲舒看向了趕車的人,是如今緊跟在燕淩寒身邊的暗衛,寒風。
一瞬間,赫雲舒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凝滯了。
若燕淩寒安好,他絕對不會坐在馬車裡進銘王府。
哪怕是他受了傷,為了不讓她擔心,他也不會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坐著馬車回來。
那麼,眼下就隻剩下一種解釋了。
赫雲舒微微閉了閉眼睛,垂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握著,這一瞬,她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看著那輛馬車緩緩行駛到自己的眼前。
寒風很快下了馬車,站在一旁,他低著頭,什麼都沒說。
此時此刻,赫雲舒隻覺得自己心裡的最後一份希望被澆滅。
這時候,她聞到了血腥味兒,濃重的、刺鼻的血腥味兒,如此猛烈地刺激著她的鼻腔,讓她的心在一瞬間成為一團亂麻。
她艱難地抬動步子,抬腳的這一步猶如千斤重,可下一瞬,她卻像是發了狂一般,撲向了馬車,右手緊緊地抓住了馬車的車簾。
赫雲舒的手握得很緊,因為太過用力,她的骨節一片慘白,車簾也承受不住這股子力道,隨之破裂。
然後,透過這破裂的車簾,赫雲舒看到,她的夫君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裡麵,一動也不動。
他的周身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身下的被褥一片猩紅……
赫雲舒不忍再看下去,她跳上馬車,伸出了手,卻不敢去碰燕淩寒。
此刻,他的臉色那般慘白,在他的胸口處,她甚至看不到半分的起伏。那些生命的跡象,似乎一下子從他的身上消失了,不見了,無跡可尋。
赫雲舒半跪在那裡,衝著外麵的寒風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去後院!找百裡星宇!”
寒風哽咽著聲音應了一聲,快速跳上馬車,趕著馬車朝著後院而去。
馬車走的很慢,幾乎沒有什麼起伏。
赫雲舒跪坐在那裡,小心地護著燕淩寒,使他的身體不至於碰到馬車堅硬的車壁。
從門口到後院,不過是短短的距離,可赫雲舒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主子,到了!”
外麵傳來寒風的聲音,赫雲舒如夢初醒,她小心翼翼地抱起燕淩寒,下了馬車,直奔自己的房間,將燕淩寒放在了床上。
這時候,百裡星宇已經趕了過來。
看到這樣的燕淩寒,百裡星宇亦是驚詫萬分,他半張著嘴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赫雲舒扭頭看向他,吼道“愣著做什麼,來給他診治!”
百裡星宇後知後覺地上前,開始給燕淩寒把脈。
但這時候,他已經摸不到燕淩寒的脈搏了。
他轉而去探燕淩寒的鼻息,手不由得跟著一抖,心虛地看了赫雲舒一眼。
赫雲舒死盯著他,道“不要看我,看他!”
百裡星宇深吸一口氣,從自己的手腕裡取出一枚黑色的藥丸,放進了燕淩寒的嘴裡。
但是,他已經不會吞咽了。
赫雲舒喝了一口水,上前吻住了燕淩寒的唇,將這水送進了燕淩寒的嘴裡,連帶著那枚藥丸一起,送了下去。
繼而,赫雲舒轉身,看向了身後的暗衛們,冷聲吩咐道“即刻起,守好這裡,不允許任何人出入。你們都出去,守在門外,不得有誤!”
暗衛很快應聲,走出去關上了門,守在了外麵。
這一守,便是一日一夜。
一日一夜後的上午,門從裡麵被打開,先走出來的是形容枯槁的百裡星宇,他看起來憔悴極了,也疲憊極了。
寒風最先上前,道“主子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