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蘇傲宸!
在去往暖閣的路上,赫雲舒很隨意的問道“靈毓,你為什麼不怕那條蛇?”
小靈毓停下腳步,仰臉看向赫雲舒,那一雙晶亮的眼睛在沿途琉璃燈籠的照射下熠熠生光“母妃,不怕就是不怕,這個還需要理由嗎?”
赫雲舒不禁啞然,是啊,不怕一樣東西,似乎是不需要理由的。
隻是,她看得出,那畢竟是一條毒蛇,對於毒蛇也不感到害怕的靈毓,是神經大條呢,還是虎呢?
這個問題,赫雲舒暫時想不出究竟。
很快,他們就到了暖閣。
這時候,幾乎所有的朝臣都已經到齊了。
燕淩寒一家四口,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向他們的位置。
在宮宴之上,尤其能體現尊卑。這一點,從位置的安排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燕淩寒的位置,緊挨著燕皇。餘下的是各個封地的王爺,其次才是朝臣,長長的桌子一一擺開,綿延出很長的距離。
而那坐在末位的,也隻能隱約看到燕皇的輪廓。
很快,在太監的通報聲中,燕皇姍姍來遲。
他一來,群臣一一起身,躬身行禮。
此刻,燕皇紅光滿麵,抬手示意眾人坐下“今日是除夕佳節,眾位愛卿不必多禮。”
於是,眾人一一落座。
既是除夕宮宴,自然是熱熱鬨鬨的。
飯菜很快端上,舞姬也很快到場,一片絲竹聲中,眾人觥籌交錯,好不熱鬨。
宴會開始沒多久,有暗衛悄無聲息地到了燕淩寒身邊,低聲稟報了什麼。
聽罷,燕淩寒微微抬手,道“既然如此,便傳出消息,說我們並未被小蛇所傷。”
暗衛應聲,很快離去。
赫雲舒坐得離燕淩寒很近,聽到了他所說的話。
她微微一笑,道“看來,你是要引蛇出洞。”
燕淩寒端起酒杯,輕碰了一下赫雲舒的,笑道“知我者,娘子也。”
赫雲舒笑笑,不再說什麼。
二人相視談笑的場景,落在眾人眼中,畫麵絕美。
這時,燕皇離座,端著一杯酒到了燕淩寒所坐的桌前,朗聲笑道“淩寒,又一年了。”
燕淩寒起身,與燕皇輕碰了一下酒杯,道“是啊,又一年了。”
燕皇似是醉了,他看著燕淩寒,久久沒有挪開視線,看起來,他有些激動“淩寒,你永遠是朕最好的兄弟。”
這樣溫情的話,讓燕淩寒微微錯愕。
他愣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說,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燕皇也再未說什麼,仰起脖子喝光了那杯酒。
之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依然是先前那般模樣。
燕淩寒看了燕皇一眼,然後對赫雲舒說道“是不是人老了,就變得格外脆弱了?當年,我這位皇兄也是領兵上過戰場的。如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了。”
“感情到了,說什麼都不奇怪的。”
燕淩寒笑笑,不再說話。
他與他的這位皇兄,自然是最好的兄弟。
幼年時,他便知道這大渝內憂外患,所以他苦練武功,熟讀兵法,早早就上了戰場。曆年來,他南征北戰,為的就是大渝的強大。他知道,他這位皇兄胸中自有丘壑,隻要戰事平定,他的皇兄自會勵精圖治,讓這大渝更加強大,讓天下間的百姓過上最好的日子。
如今,回想起往昔的一切,燕淩寒笑得雲淡風輕,似乎過往經曆的所有,都已經無足輕重,重要的,是此刻,是現在。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沒必要懷念,當初再難捱再痛苦,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人活著,不能一味沉浸在過去之中,要向前看。因為唯有前方,才有更好的風景。
醉意朦朧中,燕淩寒想起一件事來。
那一年,他隻有六歲,而他的皇兄,已經將近而立之年,尚且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