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旭和張青雲的第一反應是“壞了”,難道僅僅間隔了兩天時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嗎?
好在緊接著就聽紀澤繼續道“我們之前約定過通過微博報平安,羿玉每天都發微博,但是從不回複我的信息和電話……他知道康寧纏著他,為了不拖累其他人選擇了遠離。”
在這種情況下,紀澤是沒辦法通過網警找人的。
聞言,張青雲長長地歎了口氣“是我不周,我當時如果暗示一下羿居士,他說不定心存希望就不會這麼決絕了。”
實際上他們都知道那也不一定,如果張青雲當時真的暗示了自己的打算,說不定那天他根本就不能活著離開警局。
這種有真本事的道士和尚給邪祟的感受就像是天敵一樣,隻要見到,雙方必然不死不休。
“紀隊長,勞煩你繼續聯係羿居士,如今倒是可以想辦法暗示一下。”閆旭拍了拍張青雲的肩膀,對著免提狀態下的手機道,“我們也會想辦法找到羿居士。”
“我會的。”紀澤正站在辦公室這一層樓的陽台上,吐出一口煙圈,眼底是沉甸甸的思緒,“其實那一天,羿玉走的時候對我說,我查出殺害康寧的凶手就是在幫他……”
正想著通過什麼方式追蹤邪祟的閆旭思緒一斷,沉吟片刻,與張青雲對視一眼,斟酌著用詞“聽起來羿居士似乎知道點什麼,找出殺人凶手就能超度邪祟嗎……”
閆旭修道近一甲子,卻也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情。
隻要知道殺人凶手,就能超度凶煞至極的邪祟……
紀澤苦笑一聲“不過這本身就是我的本職工作,無論如何,我都會查出來的。”
三人又溝通了一些細枝末節,直到張青雲眼睛受不住開始流淚的時候才匆匆結束通話。
繁星如點,夜幕低垂。
紀澤撐著鐵製的欄杆,抽完一支煙,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陽台和室內的交界處,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張副隊眉心褶子深刻,抬手揮開飄過來的煙霧,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紀澤靠著欄杆,手肘撐在後麵,略微一抬下頷“老張,你偷聽我打電話多久了?”
“這裡是警局,你在陽台打電話不收斂聲音。”張副隊斬釘截鐵道,“——我是正大光明地聽。沒聽到多少,從你喊張道長開始聽的。”
紀澤無奈道“那你不是全聽完了,還沒聽多久……”
他知道張副隊的性格,也知道對方是個堅定不移地信仰唯物主義,所以在無法給出實證的時候並不試圖去說服張副隊,隻是從他身邊走過,準備回去再整理一遍線索。
“紀隊。”
張副隊卻主動喊住了他,表情居然有點猶豫,紀澤等了半天才等到下文。
“老曲請假快一周了,你知不知道?”
紀澤點頭,納悶反問“這事兒局裡還有人不知道嗎?”
“哦……”張副隊又道,“我昨天去取一份鑒定報告的時候,聽到小顧和彆人說,老曲是因為撞了邪才身體不適的。”
紀澤第一反應是,張副隊究竟聽到過多少人說小話……
很快,紀澤的眼神嚴肅起來。
在康寧案發生之前,他從業近十年都沒遇到過任何不科學的事件,而老曲在這個時間點上撞邪,會是巧合嗎?
他用一種堪稱奇異的目光看著張副隊,沒想到會從他這裡得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