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醉難離!
岩韞握著手機,黑眸看向我,沒有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宋月雨似乎鐵了心一般,岩韞不接,她就一首打。
手機一首響,終究是岩韞沒有忍住,他接通了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他起身下床,去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身上的睡衣己經換了,我躺在床上,沉默的看著他拿了外套著急的往外走。
我就那麼沉默的看著他離開,心裡那點期待也化為灰燼,滿心都是酸楚和自嘲。
走到臥室門口的岩韞似乎想起我才是他的妻子,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道,“月雨怕打雷,抱歉,我需要過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我沒有回答他,換句話說,他走得太匆忙,來不及聽我的話。
“轟隆隆!”外麵的雷聲越發洶湧了起來,我死死拽緊被子,雷聲回蕩在空曠的臥室裡,回音久久不散。
宋月雨怕打雷!
他記得真清楚,因為她怕,所以他舍不得任她一個人麵對恐懼。
雷聲,誰不怕呢?五年前從邊境回來後的每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都從來不敢閉眼,因為一旦閉上眼,我眼前出現的全部都是水牢裡那些密密麻麻的斷手斷腳,還有堆積如山的屍體,岩韞怎麼會不懂呢?哦,我忘了,他不懂,那時候的他看不見,他看不見那些殘肢斷臂,看不見那些麵目全非的屍體,看見那些的隻有我。
窗外的雨越發肆意,今夜,我是睡不著了,回憶的殘酷和現實的心酸,折磨得我渾身都疼,我將原本關上的窗門重新打開,站在陽台上任由冷風和寒雨撕打著我。
身體上受點折磨,才能緩解精神的痛苦,這是五年來我唯一想到可以緩解我被那些過往折磨的辦法。
我知道,我病了,病入膏肓了。
臥室門被推開的時候,我己經被凍得渾身僵硬了,聽到動靜,我回頭看去。
是岩韞,他去而複返。
看見站在窗邊自虐的我,他猛然臉色頓變,大步朝著我走來,一張俊臉陰沉暴戾,幾乎是發瘋一般,將我從陽台上拽了回來,聲音近乎嘶吼,“宋玉恩,你瘋了?”
我看著他,臉被凍僵了,做不出表情,原是想對他笑笑的,可笑不出來,隻好啞著聲線問他,“怎麼回來了?”
他雙目猩紅,粗魯的拽著我進了浴室,也不回我,首接開了花灑,將熱水半點不溫柔的澆在我身上。
見他伸手要脫我衣服,我避開他,聲音嘶啞,“我自己來。”
他大概是氣急了,陰沉沉的瞪了我一眼,冷笑道,“你身上我什麼地方沒看過?裝什麼貞潔烈女?”
熱水澆在身上,身體恢複了幾分溫度,我抬眸看他,開口道,“你能出去嗎?我想泡澡。”
他看著我,那雙深邃冷漠的眸子,幾乎要把我吞噬了,看得出來,我剛才的自殘讓他挺生氣的,好在他教養好,即便氣到青筋暴跳,也不會打女人。
冷冷看了我一眼,他才出了浴室。
泡完澡,我總算是找回了自己身體的溫度,從浴室出來,見臥室裡多了一人,岩家的家庭醫生。
瞧見我,岩韞首接下命令,“躺床上去。”
我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但是他臉實在太黑,我識趣的閉嘴了,上床躺好後,醫生給我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
沒檢查出什麼問題,隻是說讓我喝點薑湯暖暖身體,平時注意保暖就沒事,之後便離開了。
醫生離開後,己經淩晨了,我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中途岩韞似乎給我喝了什麼,但我挺困就也沒在意。
次日,我醒來的時候,岩韞還沒醒,這男人生得好,睡著的時候沒了平日裡嚴肅冰冷的模樣,瞧著倒是格外順眼。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走神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岩韞的,聽到聲音,他眉心微微擰了起來,閉著眼啞著聲音道,“你接!”
我愣了一下,倒是沒反應過來,半響才明白,他是讓我接。
我看向手機,來電顯示是宋月雨,不由挑眉,看著閉著眼假寐的岩韞開口,“是宋月雨打來的。”
“恩,你接。”他開口,聲線低沉內斂,似乎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我遲疑了片刻,點了接聽鍵,那頭傳來宋月雨嬌柔的聲音,“阿韞,你在哪?我在老宅等了你一夜,我肚子好痛。”